蒼茫茫一片,無數孤峰怪壑犬牙交錯。翠木深深,點點黃紅雜陳的花朵,綴在這些無盡的翠意中。層層疊巒翠嶂中,一座綿延百裏的山峰,被雲煙截作三段。最上麵的峰頂,已是籠在雲霧之中。
峰之絕頂處的四角石亭內,一位臨崖佇立的白衣青年,深邃的眼眸看向山下飄渺如塵的俗塵。雪花漫舞,勁風掠起白衣青年的發。山上除卻零星的幾處灌木,到處是白茫茫的雪。山下,蔥綠一片,嫋嫋的炊煙緩緩升起。
突然,白衣青年的思緒被一聲震天的龍吟打斷。白衣青年緩緩回頭,看向身後的一間諾大的石室。石室依山而建。門前矗立著丈許的一塊石碑,上麵鐫刻著鐵鉤銀劃的兩個大字:問天。離得石室不遠,一個長著獨角的怪獸,不住地翻騰咆哮著,極力想要騰挪九霄,可惜四足被烏沉沉的鏈子鎖住,鏈子的另一端,連在四個巨大的圓球上。
白衣青年歎了口氣,緩緩轉身,走到大魁麵前,宛若自言自語一般:“你不必枉自費力了,你掙脫不掉的,這四個萬年玄鐵球,天然而成,重過百萬鈞,你雖是身負龍力,也是徒自枉然。”大魁聞言,仰天一聲怒吼,忿怒地看向白衣青年。隨即一聲嘶鳴,四肢伏地,哀怨地將碩大的腦袋支在白雪皚皚的一塊岩石上,耷然若喪。
白衣青年目光中閃過一絲悲憫,隨即麵無表情地向石室內走去。
石室內,葉成和書婷被分別捆縛在兩根石柱上,繩索雖然看上去極細,卻是越是掙紮,就被捆縛得越緊。
“書婷!苦了你了!你冷麼?”葉成看向麵目朦朧的書婷,哀然一歎。
“成哥哥!你我修道之人,這點寒氣,又怎會覺得冷?你我不能同日生,卻能死而同穴,婷兒也不枉此生了。婷兒心中,----不覺得苦。”昏暗的光線中,書婷滿臉緋紅,柔聲說道。
一個挺拔的身影從石室門口走來,在葉成身前三尺站定。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天狼使者的一切情況。”白衣青年目光看向石室內的一塊石壁,石壁上仿佛刻劃著一個人影一般,這人影正盤膝而坐。
“我真的不認識什麼天狼使者。”
“你心口處的天狼印,從何而來?我分明從你身上感受到天狼使者的氣息,你若執意不說,難道你真的想等大天尊來施搜魂術麼?一旦搜魂,你----你可就變作癡愚行屍了!”白龍使者忽然渾身莫名一顫,目光從石壁上緩緩移至葉成身上。
“天狼印?”葉成極力回想,緩緩將和大順在雞籠山的遭遇以及出海求醫的事,大概說了一遍。
“天狼兄!難道你已道隕?”白龍使者自言自語,昏聵的光線中,兩行濁淚流了下來:“左天虎,右天狼,白龍玄雀霸一方,紫蝠金猿護天罡。天虎左使在魔聖一戰中,壯烈隕落,你奉了玄天大天尊之命,前去刺探天聖道的虛實,一直不歸,難道?難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