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 偷襲東門(3 / 3)

“啊?這,這,這不是輜重營營地嗎?”覃寒山隨即裝出一份猛然酒醒的樣子,慌慌張張結結巴巴地顫聲說道。

“你他娘的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北門,不是你們輜重營待的西門!”聽到覃寒山是要尋輜重營營地,那軍官便認定這兩人是輜重營的士卒,卻是不知為何竟偷偷跑出來混了個大醉酩酊,嘴角冷冷一笑,罵了句道。

透過漢軍士卒人牆縫隙,覃寒山隱隱約約看到楊堅毅等人的身影已經摸到離最外圈漢軍士卒不足五步遠的地方,心下頓時大定,臉上卻依舊裝出驚慌之色,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抖抖索索地小心推開架在自己脖頸上的長劍,賠笑著說道:“長官饒命啊,饒命啊,小的該死,該死,這就滾回自己營地去啊!”

“嘿嘿,你們兩個混蛋,跑著來攪得老子鬧心了,就想這樣一走了之?”那名軍官冷冷一笑,雖然口中如此說,但手中的長劍也隨即垂了下來,對兩人的戒備之心也是大減。圍在兩人四周的其餘漢軍士卒們,也隨之放鬆了下來,手中兵器不自覺地紛紛收了起來,人人一臉帶著戲謔的玩味看著這兩個可憐同袍。

然而,便在這時,突然最外圈的漢軍士卒傳來幾聲悶哼,緊接著便是轟然倒地的聲響。人群圈內的其餘漢軍士卒們聞聲心下一驚,便紛紛回過頭想看個究竟。

“動手!”電光火石之間,便聽得被圍在圈內的覃寒山突然變臉,陡然對身旁的老年一聲大喝。隨即一道寒芒閃過,那名剛剛扭過頭去看身後動靜的漢軍軍官猛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掙紮著回頭望了眼,便見跟前那名醉漢手中握著把帶血吳鉤,吳鉤劍尖便已深深紮進自己胸膛。“你……”這軍官無力地一指覃寒山,便帶著滿臉訝然之色,轟然倒地了。

“唰唰唰!”一陣刀劍刺入帶甲胸膛的聲響傳出,最後幾名漢軍士卒跟著也悶哼著一頭栽倒在血泊之中。

“覃老弟沒事吧?”握著一把帶血匕首的楊堅毅,大步上前關切地問覃寒山道。

“沒事,走,趕緊行動,城樓上還有不少漢軍!”覃寒山擺擺手說道。說話間,斥候隊員們已經將這些漢軍士卒的屍體拖到門洞裏的陰暗角落藏好。隨後,一夥人便順著甬道,悄然摸上城頭。剩下三個小隊的漢軍遊哨都是三三兩兩地在漫長城牆過道上四處遊動,這倒是便於秦軍斥候們逐一收拾。不消片刻,這北門城頭上,便再也看不到一個活著的漢軍遊動哨兵。

緊接著,覃寒山等人便悄然摸到正隱隱傳出陣陣如雷鼾聲的箭樓大屋。楊堅毅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根食指粗細、尺餘長的竹管,輕輕捅破大屋窗戶上的細布,便把竹管伸了進去,鼓起腮幫對著竹管吹了一陣子。

幾個呼吸之後,大屋內那片沉沉的鼾聲便消失的一幹二淨,楊堅毅回頭對眾人大手一揮,低聲喝道:“行動!”

箭樓大屋隨即被悄聲推開,十餘名黑衣壯漢揮舞著帶血匕首,便閃身入屋。一時間,屋內便四處響起刀劍刺入血肉衣甲的“撲哧”輕響。片刻之後,這些大漢們又魚貫出了大屋。“將軍,全部解決了!”為首一名壯漢拱手對楊堅毅說道。

“好!準備點火,發信號!”楊堅毅沉聲下令道。

然而便在這時,離北門不遠處的長街上突然傳來一陣戰靴隆隆的踏地聲響,楊堅毅等人頓時駭然一驚,與覃寒山對望了眼,脫口失聲低呼道:“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