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整個隴西地麵幾乎都是魏將軍的天下,卻不知魏將軍還有何事需要來稟報我這個擺設的雍王?”羅沅欣冷冷一笑,不屑地冷眼瞧著魏甲的舉動。
“雍王府裏這兩天是否有些來路不明的人來過?”那個魏甲巡視一番書房,見發現不了蛛絲馬跡,興致有些盎然,便在羅沅欣對麵徑直落座。身後兩名護衛隨即手按吳鉤,在他身後威風凜凜地站定。
“來路不明?”羅沅欣微微一冷笑,針鋒相對地說道:“我這雍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你魏將軍安排的人馬在“守護”著。有什麼人來,魏將軍難道不比我還清楚嗎?”
那個魏甲略微尷尬地幹笑了幾下,隨即換上一副冷冷的辭色對羅沅欣說道:“昨日我陳倉關守將飛騎回報說,有一隊身穿楚軍衣甲的飛騎自稱是首陽山關城守軍有要事要趕回雍城稟報雍王。然而,我首陽山守軍隻有一個百人隊步卒,根本就沒有騎兵戰馬。”說到這裏,魏甲頓了頓,忽地直起身來,瞪著他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直勾勾盯著羅沅欣的雙眼,沉聲說道:“而且,陳倉關守將派出人馬去首陽山關城查看一番,結果發現那裏的整整一個百人隊守軍居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雍王,你說此事是否奇怪?”
“哦?居然有如此之事?”羅沅欣故作驚訝地說了一句,隨即又恢複冷冷的神色,說道:“即便如此,卻與我有何幹係?魏將軍如此氣勢洶洶地帶著甲士來質問本王,難不成是懷疑本王能把那個首陽山守軍百人隊給變沒了不成?如此也太不可思議了,本王終日足不出戶地被魏將軍的甲士“守護”在雍王府裏,難不成我還能有分身之術?”
“末將隻是來向雍王稟明此事,雍王不必如此反應激烈吧!”魏甲絲毫不理會羅沅欣言語中的譏諷之意,看似無意地抓起羅沅欣書案上的一個竹簡,漫不經心地說道:“末將匆匆趕來之時,城內的遊哨曾向末將稟報過,說深夜時分曾發現三名身份可疑的甲士,朝雍王府這個方向而來。所以,末將剛剛才有那樣的問話!”
“本王說了,整個雍王府都是魏將軍派來的甲士負責守衛,即便真有什麼不明身份的可疑人來雍王府,那也應該先問問你的那些守衛!”羅沅欣一臉慍色地說道。
“嘿嘿,那恕末將多有打擾了!”魏甲見羅沅欣油鹽不進,不怒反笑起身道:“不過,末將還是想奉勸雍王一句,寄人籬下就該安分守己,倘若還想妄動,那先小心自己的項上人頭!”
“魏將軍請回吧!恕本王不送!”麵對魏甲如此赤裸裸的威脅,羅沅欣鐵青著臉甩手一請,便轉身對著窗戶而立,不再理會魏甲。
“告辭了!”魏甲冷笑著淡淡一拱手,便帶著兩位甲士大步赳赳地出了書房。
“上將軍,進來吧!”耳聽著魏甲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羅沅欣這才匆匆來到書房後窗,打開窗戶對藏在外麵的林弈兩人說道。
“那個魏甲果然是個狠戾角色!”林弈翻進書房,拍拍身上冰涼的露水,笑著對羅沅欣說道。在窗外聽著書房內,那針鋒相對的對話,林弈不用看便已猜到那咄咄相比於羅沅欣的會是何人。
“唉,上將軍,你也聽到了。這個魏甲從來都不把我這個所謂的雍王放在眼裏的,在他看來,我就是項羽扶持的一個傀儡一般。”羅沅欣長歎一聲,無奈地搖頭說道。
“上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我看那個楚將在離書房不遠處的地方留了幾名甲士,在遠遠地盯著這裏。”林弈正想開口說話,忽地書房後從屋頂上又飛落兩個人影,赫然便是在屋頂放哨的胡兩刀兩人。
聽著胡兩刀的回報,林弈劍眉一皺,對羅沅欣說道:“羅將軍,看來那個魏甲已經對你起疑心了,我等也不便久留,就先告辭了!”
“也好!上將軍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末將幫忙的,就盡管來找末將,末將赴湯蹈火亦是死不旋踵!”羅沅欣挺身一拱手說道,不知覺中羅沅欣又恢複了往日在秦軍中的自稱。說罷,羅沅欣略一沉吟道:“上將軍,書房正麵怕是不方便出去了,我帶幾位從書房後麵走,竹林裏有一條小道,可通向府院後門。”
“那就有勞羅將軍!”林弈亦是一拱手謝過羅沅欣。
說著,羅沅欣便帶著眾人跳出書房後窗,進了那一片枝葉已經枯幹的竹林裏,找到那條曲折隱蔽的小道。沿著小道悄然前行了大約半個時辰,終於看到雍王府高大的圍牆。一道大約丈餘高的小偏門開在圍牆正中。
羅沅欣上前打開小偏門,探頭往外觀察了片刻,見沒有異狀,便回頭對林弈四人招了招手示意安全。林弈便帶著胡兩刀等人魚貫出了小偏門,在門外與羅沅欣拱手道別,便匆匆隱入雍王府旁的一條小巷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