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吉拉,啊裏透透,啊裏偷偷!”那名戎狄人似乎是聽不懂林弈的威嚇,隻是驚恐地瞪大雙眼,盯著脖頸跟前那把閃著暗淡寒芒、微帶絲絲血跡的短劍,兀自嘰裏咕嚕地說些什麼。
“媽的,叫你不要出聲,你他娘不要命了?”胡兩刀氣不過,俯身下來一揮大手,對著那戎狄人的瘦臉便是一個大力掌摑,打的戎狄人的皮帽都掉落下來。
“啊哭啦,姑姑嗎阿阿勇!”那名戎狄人挨了胡兩刀一巴掌,非但沒有閉嘴反而更是顫聲高叫著,似乎是在哀求兩人。
“你他娘的,聽不懂人話啊!”胡兩刀氣極之下,便又要掄起大手開打,卻被一旁的林弈擋住。
“老胡,我們似乎搞暈頭了。”林弈對胡兩刀搖頭苦笑道:“這家夥好像確實聽不懂我們的話。”
胡兩刀聞言一愣怔,隨即愕然問道:“那怎麼辦?放了他?”
林弈正待回話,眼神餘光卻不經意間瞧見那戎狄人停下吱呀亂叫,似乎有意無意地聽著兩人對話。林弈心下一動,附到胡兩刀耳旁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個字,胡兩刀假裝恍然道:“好,那就殺了!”說罷,一把抽出腰間短劍,在那戎狄人驚恐的眼神中,高高舉起又驟然揮下。
“不要!”兩個生澀的漢語突然從那戎狄人的口中蹦出。胡兩刀那把高高落下的短劍,劍鋒生生停留在戎狄人左胸要害前半寸處,驚得那戎狄人一身酒氣瞬間化作汗水潺潺地往外湧著。
林弈與胡兩刀對望了眼,得意地冷冷一笑。“砰”地一聲傳來,卻見胡兩刀抬起碩大的戰靴,猛地一踹戎狄人胸膛,一麵罵罵咧咧地罵道:“你他娘的原來聽得懂人話啊。”
被胡兩刀大力一踹,那戎狄人登時疼得半弓起身,便是一連串咳嗽,差點沒把滿腹的酒水吐了出來。“會,會,一點。”那戎狄人知道無法再騙眼前這兩位鐵塔般的甲士,一麵喘著粗氣一麵結結巴巴地用不甚標準的秦音說道。
胡兩刀本是火爆脾氣,見差點被這戎狄人蒙騙過去,心下驟然火起,猛地一拽起那戎狄人脖頸一把甩到牆根處,跟著過去便是幾大拳打在那人小腹上,疼得那戎狄人直縮成一團,額頭處滲出一粒粒苞米大小的冷汗來。
“別打了老胡,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林弈連忙上前一步,攔下正在氣頭上的胡兩刀,說道:“先問清城內情勢再說!”
餘怒未消的胡兩刀,不甘心地又踹了那人一腳,這才悻悻退下了。
林弈過去把軟倒在牆根處的戎狄人稍稍扶正坐起,皮笑肉不笑地冷冷威脅道:“這位兄台,你也看到了,我這弟兄正在氣頭上,為了你的小命著實,你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能讓他繞過你!”
聞聽林弈的威脅,那戎狄人連忙把頭點得跟篩糠似地。
“很好,那我先問你這郿縣縣城到底發生何事了?”林弈滿意地點點頭,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