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避箭!”匆匆奔到箭樓垛口前的陳建新,一眼掃過那五個諸侯聯軍方陣後的兩個土黃色楚軍大陣。眼見那兩個楚軍方陣上一支支弩箭高高翹首,整齊地指向自己所戰的鹹陽東門,陳建新臉色一沉,連忙大吼著下令道。
失去了弩箭優勢的秦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楚軍弩箭大肆施展淫威,這讓身為秦軍將領的陳建新心下很是窩火,可卻又萬分的無奈。無論如何再不甘心,帝國大勢已去,秦軍的威勢也是一落千丈,隻能默默地承受著自商君變法以來幾乎從未有過的恥辱。
在城樓上的義軍們紛紛躲進簡易的避箭工事時,一名甲士匆匆奔上箭樓,來到陳建新身旁氣喘籲籲地稟報道:“啟稟將軍,許將軍所部被困在西門外的鹹陽守軍大營內,被楚軍重重圍困處境危急!”
“什麼?”陳建新聞言失聲,一臉難以置信地抓住那名甲士臂膀厲聲喝問道:“你再說一次!”
“事情是這樣的!”那甲士眼見陳建新臉色驟變,慌忙吞咽了口口水,詳盡地回報道。原來就在鹹陽東麵的項羽所部大舉向東門逼來之時,南麵的劉邦所部楚軍也大舉出動了。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劉邦隻留下三五個萬人隊直抵南門準備攻城之外,其餘大隊劉軍則迅速開過渭水橋,繞過鹹陽城,直接向原鹹陽守軍大營所在的那處山穀開去。西門的守城將軍見勢不對,連忙偷偷放出一組斥候,悄悄地摸上去探查。十人的斥候小組逃回來的隻有一名身負重傷的甲士,從那甲士口中眾人才得知,原來劉邦的大隊楚軍是要趕去增援鹹陽守軍大營外的楚軍,而大營內則是昨夜本應該已經突圍出去的許峰所部秦軍。
聽完這名從西門趕來的甲士回報,陳建新頓時臉色鐵青下來。昨夜林弈與許峰兩軍突圍,北門與西門同時有陣陣喊殺聲傳來,不過在寅時之後便沒有太多的聲響。陳建新等人便誤以為,林、許兩軍已然順利突圍出去。然而沒想到許峰所部竟然被劉邦楚軍堵在了鹹陽守軍大營裏頭,如此當頭棒喝直叫陳建新臉色陰沉下來。
“陳將軍,發生何事?”子陵從箭樓後走出,瞧見陳建新臉色不對,遂好奇問道。陳建新聞聲回頭,隨即便把方才甲士所說的複述一遍給子陵聽。子陵頓時也是滿臉的驚愕,問道:“那我等該如何?出城營救許老將軍所部?”
“不可!”陳建新卻斷然揮手道:“眼下鹹陽城城防本就已經岌岌可危,若再分兵出城,恐怕到時會讓楚軍們趁亂一舉奪城,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聽完陳建新分析,子陵無奈地歎息一聲,默然不語了。
陳建新沉吟片刻,心中有了計較便轉身對那名報信的甲士下令道:“你速去通知正在南門的謝將軍,請他抽調一個千人隊趕往西門。倘若許將軍所部能突圍殺到西門外,則西門守軍全數開出,營救老將軍所部退回鹹陽城!”
“諾!”那甲士拱手領命,便匆匆跑下城去了。
“哎,如今也隻能祈求上天保佑許老將軍了!”聞聽陳建新下達的命令,子陵慨歎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