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短劍悄悄靠近帳門,鄭浩隻覺得手心中微微有些潮熱。穩了穩呼吸定了定心神,鄭浩朝左右各兩名秦軍一打手勢,示意他們隨自己摸進帳,隨後便輕輕地用短劍挑起布簾門一角,偷偷打量著帳內的情景。
大帳內,一盞閃爍不定的火油燈擺在原本的將案之上,此外除了另外幾張將案外,便連一個鬼影也沒有。鄭浩隨即掀開布簾帶著四名秦軍閃入帳內。正在鄭浩等人納悶這軍帳內哪來的一盞油燈之時,一絲若有若無的呼嚕聲飄入鄭浩幾人耳中。
鄭浩與其餘四人對望了眼,便一指帷帳後原本主將的寢帳,示意了一下,四人便握著長劍、前後左右地簇擁著鄭浩向帷帳走去。牛皮戰靴輕輕踩著厚厚的地氈,沒有發出任何大的響動,而那個呼嚕聲卻越來越清晰了。
當背靠上丈餘高的帷帳時,鄭浩努力平複下跳的有些慌亂的心,深吸一口氣,對著四名弟兄一點頭,便猛地一起轉身快速進入帷帳後寢帳。然而,寢帳裏的情景卻讓鄭浩等人一時愕然了,握著短劍的手,也一時僵住了。
兩三丈見方的寢帳內,橫豎擺放著幾張軍塌,同樣是一盞微弱的油燈擺在帳內的桌案之上,一名身著秦軍製式軍衣鎧甲的人正和衣躺在東麵的一張軍塌上,呼嚕嚕地兀自睡得香呢。
見到是自己人,鄭浩心下微微鬆了口氣,一指躺在軍帳上的那名秦軍,對身旁的弟兄下令道:“去把那人叫醒,問問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諾!”兩名弟兄倒握短劍拱手應聲,便齊齊走到那名正在酣睡的秦軍跟前,兩人一合力,一把便將那人抓立了起來。
“啊,你們什麼人?”那名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秦軍酣睡之中突兀被抓醒,朦朧間見到幾名黑衣人,兀地失聲驚呼一句,隨即又晃頭晃腦道:“咦?我這是在做夢嗎?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做你的大頭美夢!”鄭浩走到他跟前,凶神惡煞地盯著睡眼朦朧的那人嗬斥一聲道:“說!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我軍大營內酣睡?”
“啊?這……這不是夢啊?”那人有些驚慌失措,揉了揉雙眼細細打量了鄭浩幾人,隨即恍悟慌忙挺直身體,一拱手對鄭浩行了個軍禮,語無倫次道:“屬下也是啊,請將軍恕罪,屬下是自己人,也是秦軍啊!”
“你也是秦軍?”鄭浩冷哼一聲威脅道:“別以為穿了一身我軍鎧甲,便可以裝作是我軍士卒!要知道這座大營我軍早已廢棄多時,而且根本沒有留守士卒。你到底是什麼人?從實招來?否則,老子有的是招數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軍饒命啊!”那名秦軍嚇得慌忙跪地求饒,帶著哭音連連哀求道:“饒命啊將軍,懇請將軍聽屬下解釋啊!”
“快說!”鄭浩倒豎著劍眉,便又是一聲嗬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