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空帳幕府(2 / 2)

待醉漢晃悠到軍帳陰影處時,王建一使眼色,覃寒山會意,猛地撲上前一把摁倒那醉漢,冰冷的匕首隨即搭上醉漢脖頸處,大手一把封住醉漢仍哼哼唧唧的滿是酒臭的大嘴。

“不許出聲,否則要你小命!”覃寒山在醉漢耳邊低聲恐嚇道。見那醉漢不吭聲,覃寒山以為他已經明白自己的話,便一把將其拽到王建跟前。誰知剛剛一鬆手,那醉漢便眯著迷離的醉眼,不顧脖頸處冰涼的匕首,嘿嘿傻笑嚷嚷道:“老五、老八,你倆就知道玩老子啊,老……”說著打了個酒嗝,正要繼續叫嚷,一旁的覃寒山見勢不對,趕忙又一把捂住這醉漢的臭嘴。

哪知這醉漢迷迷糊糊中靠著酒勁竟生出一股蠻力,掙脫甩掉覃寒山的大手,竟扯著嗓子,突然吼道:“老八,你他娘的……”話還未說完,便一頭蒙倒在地。原來是王建一個掌劈,砍在其後腦上,將其打昏過去了。

雖然如此,醉漢的吼叫聲還是在寂靜的軍營中回蕩開來。王、覃二人,頓時緊張地望著四周的軍帳,生怕立時衝出楚軍士卒來。過了片刻,回應醉漢吼叫聲的依舊隻是此起彼伏的如雷鼾聲,王、覃二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直賊娘!這豬竟能醉成這樣!”覃寒山被驚出一身冷汗,又為自己剛才的大意懊惱,心下來氣,狠狠踢了一腳軟倒在地的醉漢,低聲罵道。

“如此治軍,也不知劉邦的這支軍隊是如何攻下武關的?”望著地上終於悶聲不響的醉漢,王建亦是無奈地搖搖頭。在王建心中,守關的秦軍即便不是真正的秦軍主力,也比眼下這支醉鬼成堆的流軍盜寇,強上不知幾倍。然而,這武關已是明白著被劉邦的楚軍攻下,對自己軍隊戰力有著莫名自信的王建,自然是滿腹的疑惑不解。

“現在該怎麼辦?”覃寒山猶自不解恨地又踹了腳地上那軟趴趴的醉漢,問道。

王建望了望四下鼾聲連片的軍帳,沉吟片刻,一揮手道:“走,摸到他們中軍大帳看看!”

“中軍大帳?”覃寒山愕然道。

“對,我就不信,連他們的大將、司馬,都是如腳下這位一般的醉鬼!”王建鼻端冷哼了聲,不屑道。

“素來中軍大帳都是軍中守衛最嚴密的地方,若是不小心驚動大批楚軍守衛,那我等該如何脫身?”覃寒山不無擔憂道。

王建擺擺手道:“照眼下情景看,即便是楚軍的中軍幕府,守衛怕也不會如何森嚴,如此二流軍隊難以想象有何戰力可言?顧不了那麼多,先摸到中軍大帳,再見機行事!”

覃寒山略一沉思道:“王兄所說也是在理,走!”說罷便要沿著帳篷邊角往前摸去。

“慢著!”王建一把攔住剛要挪步的覃寒山,望著腳底那位兀自仰躺著的醉漢,低聲一句道:“覃老弟幫我換上他的衣甲!”

覃寒山聞言一愕,隨即恍悟便俯身下來,幫著王建扯下那醉漢身上滿是酒味的楚軍軍衣及那副犀甲,套在王建身上。

“走!”王建一揮手,兩人便一前一後地繼續悄聲潛行,朝著楚軍軍營深處悄悄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