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很不幸的就沒有摸準這一點,陸夜討厭什麼他反而去提及什麼。
“閣下,我的忠心,日月可鑒。”李世傑覺得,此刻任何言語在他這兒,都顯示無比蒼白無力。“我跟了你這麼久,你難道還不了解我的為人?”
說到最後,隻能這樣悲痛欲絕的反問。
陸夜似笑非笑,沒有再說什麼。
李世傑捧著一顆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的心,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點底也沒有。
聯想到這段時間以來,陸夜對蘇暮晚的態度,他覺得他明白問題的所在了。
情字一事真是害人啊。
特別是愛上一個有夫之婦,更是讓人神傷。
看這位陸大總統就能明白了,坐到這樣的高度,卻仍然無法獲得他想要的女人,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悲哀。
發覺李世傑的眼神,居然多了一抹憐憫。
陸夜越發的火氣上湧,轉身大步就要往前,想借此甩掉李世傑。
“閣下,裴家也有動靜了,在你將愛麗絲的屍體與裴小姐一塊兒送回去的時候,他們跟三公子的人見了麵。”李世傑趕緊跟了上去,“您不得不防啊,裴家的錢,是公認的多,富可敵國,裴家如果真的跟三公子走到一起,這對於我們來說,是絕對天大的壞消息啊。”
陸夜的眼裏,掠過一抹不太在乎。
總統這個位置,對他而言,他並沒那麼在乎。
但,他即使是要讓,也絕對不可能讓三公子來坐到這個位置上。
這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唯獨他卻不行。
郝政的府邸,是絕對的江南風格。
別致清雅,處處透著風情。
蘇暮晚此刻正被顧炎初牽著,在迂回婉轉的長廊之上散步。
“炎初,我們要在這兒待多久?”
她抬眼,認真的看著顧炎初。
總有一種感覺,她不知道被牽扯進了什麼樣的紛爭裏。
“一會就走吧。”顧炎初將她摟入懷裏,“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生活方式。”
蘇暮晚點了點頭。
“顧先生,我們老先生請您去一趟書房,說是有要事跟您商議。”
郝府的下人,客氣的上前,對顧炎初說道。
顧炎初點頭,對蘇暮晚說道:“你就在這兒等我下,正好我和郝老先生說下一會兒告辭的事情。”
蘇暮晚嗯了一聲,目送著顧炎初的背影離開。
不知何故,心裏仍然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顧炎初徑直抵達了郝政的書房。
“來,坐,陪我下會棋。”
郝政特意找他來,就是為了讓他下盤棋?
顧炎初自知不會這麼簡單,不過郝政很愛跟他切磋棋藝,所以顧炎初當下就坐到了棋局對麵。
“炎初啊,你是郝爺爺我活了這麼大年紀,所接觸到的年輕人當中,最為沉穩的一個,所以我很看好你。”郝政手執白子,落定之後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顧炎初:“陸夜執政的這一年多,你應該也聽到了不少,全是一麵倒的負麵評價。”
“這倒不然。”顧炎初菀爾一笑,“固然我們這位年輕的總統三不五時的就在占據各種版麵,無一例外都是負麵報道,但你深究下去不難發現,其實這些都是些無傷大雅的,換成了一個普通人,其實這本不是什麼大事,正因為他坐到了那個位置上,才會被人如此詬病。”
對於他居然還幫著陸夜說話,郝政顯然有些吃驚。
“你的言下之意……”郝政又落下一子,眼神裏有些讓人猜不透的色彩。
“與其想著重新扶植一個新的,倒不如給這個在位者一個機會,給他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讓他證明給您看,他並非表麵所流露出來的這麼無能。”顧炎初笑著吃掉一顆白子。
郝政一臉的心疼:“你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吃我的棋。”
“你和我下棋,我是不會讓你的。”顧炎初說得一本正經。
郝政無奈之餘,又開口道:“陸夜這個孩子,我其實是知道他有難處的,當初他爸爸選他上位,唉……”
提到了當年的事情,郝政也顯得很是惆悵。
“你的意思是願意給他一次機會了?”顧炎初抬眸,直視著郝政,趁機又吃掉了他一顆白子。
“啊呀……”郝政大呼上當。
心裏懊悔就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跟他來討論這些事情,他應該安安心心先把棋下完,再來說這些的。
這下好了,原本的說辭就如同這盤棋局一樣,已經不受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