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顧炎初一定是發現了那幾個黑人是白曉靜找來的。
所以才會大發雷霆跟白曉靜完全鬧翻了吧。
“自從她的出現,我們之間的矛盾與爭執,便從未間斷過,那段時間,苦了你了。”顧炎初伸出大掌,穿透過她的發絲,盯著她的雙眼,溫柔不已的說道。
現在的生活,看似寧靜而美好。
但他明白,這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能夠跟她這樣手牽著手吃飯出來散步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他隻想這場戰役結束之後,無數個平淡的日子裏,他還可以這樣,牽著心愛的她的手,漫步在林蔭小道之上,靜看花開花落……
既然他都處理好了,那麼蘇暮晚也自然不可能再傻到一直追問白曉靜的下落。
抓住她的小手:“你是不是覺得,沒有親自見證白曉靜的下場,覺得很失落?”
見她眼裏的笑意有些淡,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想到哪裏去了?”蘇暮晚沒好氣的笑了笑,她雖然很討厭白曉靜這個人,但是現在既然知道顧炎初已經處理好了這件事情,那便足夠了。
再者,她才沒有那麼無聊呢,去跑到如今落魄不堪的白曉靜跟前落井下石,在她看來,這種事情,意義不並不大。
顧炎初聳肩:“我還在想,你若是真的想要知道她在哪裏,我倒是可以帶你去看看,也好讓你揚眉吐氣一下,畢竟,在這之前,你受過她太多的閑氣。”
蘇暮晚抿嘴一笑:“如果你執意要帶我去看她,也不是不可以。”
好奇心誰沒有啊?
更何況,還是昔日的死對頭,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局麵,被顧炎初這樣一說,她反倒真的被激發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白曉靜正一臉木然的縮在暗室一角。
盯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表情已經麻木不仁。
在這裏,你沒有死的權利。
所有一切可能導致你死亡的東西都會被收走。
時刻都有眼睛在盯著你。
自殺都顯得如此奢侈。
所以,當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時,白曉靜隻是抬了抬眼皮。
卻在發現進來的人居然是蘇暮晚之後,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她現如此狼狽的模樣,任何人都可以見,唯獨不想讓蘇暮晚見到,這個她此生最痛恨卻永遠也無法超越的女人。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白曉靜背過身後,顯得異常激動,“他帶你來的?顧炎初居然把你帶到這裏來,目的就是為了讓你來狠狠的奚落我?為了你,他居然做出這麼小肚雞腸的事情來!”
蘇暮晚無言以對。
確實是顧炎初讓她過來的。
隻不過,她一直都知道,顧炎初讓她來的目的,絕對不是讓她來落井下石這麼簡單粗暴。
應該是白曉靜的嘴裏還有什麼線索需要挖出來,所以才把她叫過來了。
為的就是完全的逼得白曉靜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瓦解。
這樣審訊起來也就更容易問出想要的東西了。
見蘇暮晚也不開口,白曉靜迅速的擦了幾把臉上的灰,不解的轉過身來,“為什麼不說話?”
“因為不知道應該和你說什麼。”蘇暮晚淡淡的開口。
如今見到白曉靜淪為階下囚,見到這種模樣的她,想到那個曾經不可一世的白曉靜,不覺有些唏噓。
“那你來這兒幹什麼?滾!”白曉靜惡狠狠的說道。
蘇暮晚一直警惕的與白曉靜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這樣萬一白曉靜發起狂來,想要挾持她,她也好全身而退。
“都已經蹲到這兒來了,你說話就不能收斂起所有的刺嗎?”蘇暮晚忍不住低聲說道:“這樣對你半點好處也沒有。”
“我當然知道!可我樂意!顧炎初想把我身上的刺一根根扯掉,我偏不讓他如願!他想讓我生不如死,我偏要活下去!”白曉靜咬牙切齒的低吼道,“隻是為什麼!他一定要把你帶到我麵前來!讓你看到如今我這幅模樣?他到底是何用心?”
蘇暮晚覺得,她隻要出現在這兒,不需要做什麼,目的應該已經達到。
所以,她迅速的退到了門口。
白曉靜瞬間就撲了上來,眼看雙手就要掐住蘇暮晚的脖子,卻隻能生生的停下。
腳下沉重的鐐銬限製住了她的自由。
她隻能眼睜睜的這樣瞪著蘇暮晚,卻無法再上前一步。
張牙舞爪的雙手,就這樣停在了離蘇暮晚脖頸三厘米的地方。
“該死的!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白曉靜低低的詛咒道,赤紅著眼,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