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樂芊芊這個異常懂事的孩子,父母雙亡使得她比同齡人要成熟許多。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溫文修。
所以,麵對她,蘇暮晚有著無比的歉疚感。
“小晚阿姨,你現在還有傷在身呢。”樂芊芊很溫柔的說道:“我就在這裏陪陪你,不會吵你的。”
蘇暮晚點了點頭,到了這種時刻,她怎麼能睡得著?
“芊芊,醫院裏實在是很無聊,你覺得呢?”蘇暮晚衝她眨眨眼睛。
樂芊芊笑眯眯的說道:“吳海叔叔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我,千萬不可以讓你走出醫院哦。”
“這樣?”蘇暮晚頓時焉了,原來吳海早就料到她也許會這樣。
難道就真的隻可以這樣一直等下去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不用擔心。”樂芊芊又開始語出驚人,“要不是顧老大已經娶了你,我真想長大之後就嫁給他。”
說完,還重重的歎了口氣。
蘇暮晚差點一口氣沒順上來:“你很喜歡他?”
“他是我的偶像。”樂芊芊毫不吝嗇對顧炎初的讚美,“在我的心目當中,他就是最完美的男人,當然,我在天堂的爹地也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他們並列可以排第一。”
蘇暮晚微笑著回答她:“可你想過沒有,等你長大了,顧先生就已經是顧老頭了。”
樂芊芊擰著小眉頭,似乎在認真的思索著這個問題。
“我不會嫌棄他。”最終,她很篤定的說道:“我相信,即使他老了,也會是個優雅的紳士。”
蘇暮晚聽得連連點頭,有樂芊芊在這兒,時間似乎過得格外的快。
在她的期盼之中,終於等來了顧炎初的消息。
“在哪裏?”蘇暮晚掀開被子就下了地,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疼得她直冒冷汗。
“手術室。”吳海說完,過來扶住了蘇暮晚。
那個情形,真的太震撼人心了,顧炎初幾乎成了一個血人。
蘇暮晚一顆心,揪得死緊,匆匆的趕到手術室,卻見顧炎初正坐在長椅之上,見到蘇暮晚過來了,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吳海,誰讓你把晚兒帶過來的?她現在需要絕對的休息。”
“老大,你一身是血,我能不被嚇著嗎?趕緊把大嫂叫過來,萬一你要交代什麼……”吳海見顧炎初訓起他來,中氣十足,絲毫也不像個受了傷的人,於是又開始嘴貧了。
“那不是我的血。”顧炎初說完,淡淡的看了一眼手術室的緊閉著的門。
“是白曉靜的?”吳海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嗯。”顧炎初點了點頭,“關鍵時刻,曉靜抱著溫文修引爆了博物館的爆破裝置。”
他離得較遠,所以並沒有受什麼很嚴重的傷。
“那……”蘇暮晚抿了抿唇,想問關於溫文修的下落,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溫文修當場就死亡了。”顧炎初淡淡的說道,抬眸,認真的看了看蘇暮晚。
蘇暮晚的眼裏,有一抹哀傷:“這一天,遲早會來的,我知道,他自己也清楚。”
說完,淒苦的笑了笑。
盡管如此,心情仍然低落到了穀底。
時間跳到半個月之後。
白曉靜睜開眼,見到蘇暮晚正端著一碗粥,好整以瑕的看著她。
冷不丁一驚,立刻坐了起來:“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我煮了點粥,來送給你吃。”蘇暮晚神色自若,淡淡的看著她。
白曉靜渾身被包得像個粽子,聽到她這樣說,當場就差沒有跳起來:“我不喝。”
“你怕我在粥裏下毒?”蘇暮晚側過頭,“我要是想弄死你,早在你昏睡的這段時間就可以掐死你,何必等到現在?”
“我可不相信你會有這麼好心。”白曉靜發出一聲冷笑,“我對你做過什麼,我很清楚。”
“你對我的所做所為,我也記得清清楚楚。”蘇暮晚垂眸,低低的笑了,“但你這次救了炎初,卻是不爭的事實,我身為他的妻子,替他來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天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白曉靜警惕的看著她手上的粥,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隻知道胃裏一陣番騰,眼前的這碗粥,飄散著四溢的香氣,讓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這個人的觀念很明確,一碼歸一碼,你對我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你死一萬次也不足惜,但你救了炎初,我從心裏又對你充滿了感激。”蘇暮晚冷冷的掃她一眼,“你不喝,那這些我就端回去了。”
白曉靜拚命咽了咽口水,這才遲疑不決的問道:“你真的沒在粥裏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