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的淒慘的白曉靜,蘇暮晚無法說出一個多餘的字來。
她衝進顧炎初的懷裏瑟瑟發抖,滿眼都是恐懼的神色。
“不會的,不會有人再能傷得害得到你了。”顧炎初耐著性子說道,“你要相信我。”
他的話,慢慢的讓白曉靜平靜下來。
“她們隻是要幫你量下血壓。”顧炎初將她自懷裏扶起,繼續柔聲勸道,“你把手伸出來讓她們量量。”
白曉靜仍然有些遲疑,看一眼蘇暮晚,突然很篤定的說道:“我要這個好看的姐姐來。”
說完,她伸出手看向了蘇暮晚,眼裏浮現出一抹真誠的笑容。
蘇暮晚有些無措,她並不會量血壓。
但看著這樣的白曉靜,她真的有些無法拒絕。
護士見狀,走到蘇暮晚的身側,“我協助你,你隻需要按住她的手臂就行了。”
蘇暮晚依言上前,輕輕按住白曉靜的手臂。
白曉靜則認真的看著蘇暮晚:“姐姐,你不是壞人對不對。”
“嗯,我不會傷害你的。”蘇暮晚輕言細語的哄道,心裏猶如被刺梗住,異常難受。
她知道白曉靜在顧炎初心裏的份量不輕,所以不會坐視不理。
而現在的白曉靜讓她覺得更多的隻是憐憫。
顧炎初望著這一幕,心裏也極其不是滋味,他也看出來了蘇暮晚對於白曉靜的同情,隻是他心裏此時此刻也異常矛盾,如果他真的決定要照顧白曉靜,將來絕對會麵臨很多現實的問題,但若真的狠下心不去管白曉靜,他真的做不到……
起初他會以為,這是白曉靜刻意安排的。
可是他讓吳海去查了,白曉靜被輪的那個案子在警局檔案裏確實存在,問了當時的醫生,也證實了白曉靜當時送進醫院時,會陰處有多處撕裂傷痕。
這一樁樁查下來,顧炎初的心也隨之越發的沉重。
他倒真的希望這一切都隻是白曉靜偽裝,為了能接近他而故意為之,這樣就好了。
他心裏的壓抑感便不會如此強烈。
在一個女人身上,同時受到雙層這麼重的打擊,可想而知,她的心裏有多絕望。
“姐姐,我想跟你回家好嗎?我沒有病,她們都罵我是瘋子,不給我吃飽,天天就想給我打針讓我睡覺。”白曉靜嘟著嘴,一派天真的看著蘇暮晚,美麗的大眼裏,閃爍著絕對的祈求。
“想跟我回家?”蘇暮晚有些為難的看著她,“你不願意待在這裏嗎?”
“我不想待在這裏,我要和你回家,我會乖乖聽話,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保證。”白曉靜說完,舉起了雙手做保證狀。
她眼裏流露出猶如小狗般可憐兮兮的眼神。
這個眼神,蘇暮晚真的不忍心再看下去。
“你們都不喜歡我,都覺得我是瘋子是不是?”白曉靜委屈之極,眼裏閃動著淚光點點。
這個神情,任誰見了都會於心不忍。
特別是在聽到吳海說白家拒絕來接她回去的時候,這種不忍便越發的擴大起來。
“姐姐,我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求求你了,帶我離開這兒吧,我再住下去,他們會殺了我的。”白曉靜歎了口氣:“我不想死。”
眼裏的神采也隨之暗淡下來。
“晚兒……”
顧炎初開口了,
“你不要勉強自己,我們另想辦法。”
見到白曉靜這樣祈求蘇暮晚,他心裏真的也不是個滋味。
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解決眼前這個難題。
“把她送去哪裏?”蘇暮晚露出一絲苦笑,“她現在似乎就隻認我們兩個。”
顧炎初也沉默了。
白曉靜則走到蘇暮晚的跟前,拉起她的手:“姐姐,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不忍心說出殘忍的拒絕的話,蘇暮晚點頭。
“太好了!”
白曉靜一把摟住蘇暮晚,雙眼笑得樂開了花。
就這樣,蘇暮晚與顧炎初幫她辦理了出院手續,將她接回了別墅。
“小晚?為什麼樓下會坐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顧宇澤從幼稚園回來,見到坐在沙發上狂吃零食的白曉靜,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她生病了,我們將她接回來暫時照顧一下。”蘇暮晚伸手,摸了摸顧宇澤的小腦袋,“你以後就叫她白阿姨吧,白阿姨挺可憐的。”
聯想到白曉靜的狀況,再看了看她現在正拚命往嘴裏狂塞零食的形像,她心裏仍然是多了些酸楚。
將這個女人接到家裏來,她也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
隻是當她趕到醫院,見到顧炎初看她的眼神裏,她便明白,顧炎初眼裏那濃得化不開的內疚,絕對會促使他不會扔下這個白曉靜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