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在熱情討論著要換蘇嬌嬌的事情。
樓上蘇嬌嬌正在瘋狂的砸東西。
屋內能砸的全被她砸了個精光。
“憑什麼？憑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卻仍然比不過你？”
“你不過是倚仗著有個家世好的外公，就一飛衝天從此麻雀變鳳凰了嗎？假如沒有這個身份，你蘇暮晚算什麼？顧家人會這麼眼巴巴的看著你的臉色？顧炎初會對你舊情不忘？做夢去吧！蘇暮晚！這些人之所以對你另眼相看，之所以重新又來在意你，隻不過是因為你外公家權勢！”
她瘋狂的喊著，直到砸到沒有力氣，這才在一堆淩亂的床單裏坐下。
回想從前的生活，雖然蘇家不算大富大貴的人家，但蘇正清是真心實意疼她，程一玲更是將她寵到骨子裏寵上了天。她本來可以過很好的生活，卻因為遇到了顧炎初，她一頭栽了進去，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危險的男人。
她想盡了一切辦法，終於混進了顧氏，一點一點的接近他，直到最後終於成功的搬進了老宅，她以為她的生活從此可以飛黃騰達。
卻不曾想過，母親入獄，父親自此與她們母女斷了情份，她身邊那些所謂朋友一夜之間從她世界消失。
而她以為必定會過得落魄不堪的蘇暮晚，卻來了個華麗的轉身蛻變，她重新擁有了身份，地位，這些都是她踮起腳抬起頭也不可能觸及的。
指尖狠狠掐進肉裏，蘇嬌嬌心裏有了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
顧斯年很安靜的開車，並不過多言語，蘇暮晚也安靜坐著，一言不發。
“晚晚……”
目的地快到了，顧斯年終於忍不住出聲，
“你何苦勉強自己，重新回到老宅來，觸景傷情。”
蘇暮晚握著拳頭的手動了動，“蘇嬌嬌在電話裏求我一定要出現，我也知道她在顧家過得……”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了。
顧斯年住在老宅，自然知道蘇嬌嬌的待遇。
“你還是這麼善良，麵對蘇嬌嬌，你居然都可以如此坦然。”顧斯年忍不住發問道：“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寬容，為何獨獨不能答應我對你的要求？”
“斯年，這是兩碼事。”蘇暮晚唯有解釋，“蘇嬌嬌介入的是我的婚姻，但即使沒有她，我與顧炎初之間也早已有裂痕，而且很深，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修複成功的，我對蘇嬌嬌寬容，隻不過是因為我已經看開了。”
而顧斯年要求的，是她永遠也無法做到的。
“既然已經看開，為什麼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顧斯年恨不得搖醒她，“這並沒有什麼本質的不同，你能寬容蘇嬌嬌，就一定可以接受我！”
“不可以，斯年，對不起。”蘇暮晚肯定的拒絕他。
麵對顧斯年，她隻有愧疚。
“當年你一聲不吭的嫁給了我三哥，好不容易盼著你們離婚了，我又看到了希望，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殘忍的對我？難道我們的初戀在你的心裏，就如此的不值一提嗎？那是我此生最美的回憶，在你的心裏就沒有任何值得留戀的嗎？”顧斯年怒吼著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她真的不知道應該回應什麼。
麵對激動的顧斯年，她也覺得好心痛。
假如這五年的光陰可以退回去，一切都能從未發生，那麼她或許與顧斯年早就已經廝守終生了。
隻是發生的就是已經發生，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不可能還回得那些曾經。
“為什麼你對所有人都如此溫和，唯獨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我？”顧斯年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將自己的唇狠狠的湊了上來。
蘇暮晚下意識的躲開了，“斯年，不要這樣。”
她不想他們之間最終落得這樣的下場。
“我不想恨你。”
她喃喃的說著，眼裏終是滑過一滴淚水。
“你如此排斥我，是因為三哥嗎？”顧斯年捧起她的臉頰，看著她哭得梨花帶淚，他的心也跟著一塊兒揪緊起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還愛著三哥？”
“是。”這一刻，蘇暮晚隻能這樣回答，否則顧斯年將永遠跟她糾纏不清。
“我果然沒有看錯，三哥他憑什麼？在做出這種事情之後還能得到你的愛？他不配！他不配！”顧斯年憤怒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