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華漓宮老宮主膝下女嫡傳四弟子年煢,性情孤僻古怪,從前老宮主在時,年煢也不多與三個師姐多交談,碰個麵也是沒有說話便擦身而過了。
自從老宮主駕鶴西去,年煢便改了性子,喜著紅衣,就像東方綰一般。性情也漸漸變得暴躁。
有一次,不過是服侍的侍女不小心將香茗倒在了年煢肩上,年煢便一拂手將人揮出五米之遠,然後嗤笑一聲,便入寢殿換了身衣裳。那時,年煢還住在華漓宮,為此,完顏釵還和年煢大吵了一架。
後來,年煢越來越不把完顏釵放在眼裏,還口出狂言,華漓宮宮主的位置,原本就是屬於年煢的,完顏釵隻是使了陰謀詭計,篡奪了宮主之位。
完顏釵終於忍受不住,將年煢所行之事一一稟報當時的武林盟主薛月華,薛月華乃是史上第一位女盟主,且當時還是薛月華初登盟主之位,新官上任三把火,故一接到完顏釵的書信,便聯合盟主座下六派一同將年煢送進迷霧森林地牢中,派人輪流看管,關押三十年。
三十年也正是一任盟主擔任一輪,三十年後的今天,薛月華撤了看守,年煢自然也就被放了出來。
清姈看著紅裙依舊的年煢,正正神色“四師妹,別來無恙啊,想不到三十年不見,四師妹容顏依舊。”
年煢聽聞後捂嘴一笑,好生惹人憐“清姈師兄,你何時對煢兒我說過這樣的甜言蜜語,真是讓我驚詫。”又偏頭探究似的看著清姈懷中女子,待看清女子容貌,嘖嘖稱奇“清姈師兄,竟然也抱得美人歸了。我倒是稀奇大師姐究竟發生何事了,竟會放下淩風師兄,與清姈師兄喜結連理。”
隨後年煢惋惜的搖搖頭,微歎“大師姐真是薄情寡義啊,想當初,淩風師兄為了她放棄了皇子這個尊貴的身份,也放棄了日後可以榮登大寶的機會,就是為了想和大師姐生生世世相守在一起,可沒想到,大師姐竟然忘了以前的種種,選擇另找新歡,清姈師兄…作為新歡,會不會感到羞恥啊!”年煢靠近清姈,湊在他耳旁輕道。
清姈運功推開年煢,淡淡道“四師妹,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這是綰師妹和完顏師弟的千金。還有,淩師弟固然是為了綰師妹而放棄了些什麼,可是死者已矣,你讓綰師妹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放棄自己的一生,不是太過分了嗎?”
年煢“哼”一聲,這才曉得清姈懷中女子是何人,可是聽聞不是淩風之女,倏忽怒道“那淩風師兄所做的一切,大師姐難道就當作過眼煙雲嗎?大師姐竟然可以安然度日,與他人培育兒女,那把淩風師兄置於何處!”
清姈搖搖頭,覺得年煢簡直無可救藥,忽然對年煢喝道“綰師妹為淩師弟守了十五年寡,這已經是萬分重情!淩師弟不過是舍棄了身外之物,而綰師妹舍棄的是十五年的一切,已經遠遠超過淩師弟千倍百倍!而且這是綰師妹的家事,與你何幹。”
年煢聽完清姈所言,不可置信的目光瞧著清姈“師兄,你竟然說與我何幹…哈哈…對呀,與我何幹?”年煢似發了瘋大聲狂笑,明明是狂笑卻滿生悲涼“清姈師兄,我可是大師姐的四師妹啊,你說與我何幹?”
清姈看著年煢毫無悔改之意,沉穩陰冷的目光似穿透年煢“當年,師父是怎樣疼愛你,你忘了嗎,讓你管著玫意閣,還傳授你絕世武功,可後來呢,師父活活被你氣死,淩蓉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你眼睜睜看著綰師妹和瑤師妹內訌,讓師父的心血就這樣沒了,你還好意思說綰師妹薄情寡義,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薄情寡義。”清姈把積壓許久的話一次性全部說出,全然不顧旁邊有亓官景和年煢的想法,抱著東方玖就走了。
年煢看著一向溫潤如玉的清姈師兄,漸漸的走遠,眼眸微微濕潤,心裏憋著委屈,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怎會氣死她。再者言,當年淩蓉有異常,惹得東方綰和南宮瑤內訌,我不是不知道,且我還將此事告知師父,可是師父說煢兒不必理會,綰華和瑤華不過鬧著玩。
年煢過了這勁,收了方才矯情的模樣,盯著地牢方向,想起被困三十年,狠狠道“完顏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