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友仁看到董李茂拔出匕首的那一刻,早明白董李茂要幹什麼了,他作為一個軍醫官,豈能不知道董嘉城對付日本軍官的手段,嚇得腿部打顫,臉色煞白。
當曾子凡把董李茂的話翻譯給山口友仁聽了後,山口友仁立即點頭回答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回答,但我又個條件。”
“什麼條件?”董李茂聽了曾子凡的翻譯後問。
山口友仁朝叫惠子的女人看了一眼,說:“我希望你們放了惠子,她是無辜的,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山口友仁沒提要求放了自己的話。
惠子一聽,立即跪在董李茂身前,雙手對搓著說:“求求你們,放了他吧,你們想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隻要你們放了他,求你們了……”
當曾子凡把惠子的話翻譯給董李茂他們聽後,董李茂的心顫抖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悲涼感,從心底深處慢慢蔓延到全身,眼前這個日本女人,除了語言和服飾外,與自己同胞姐妹沒啥兩樣,她的這個舉動,讓董李茂第一感覺到了愛的偉大,為了深愛的另一個人,甘願犧牲自己的一切,這樣的愛,隻有從小說和影視藝術中看到,在物欲橫流的現實生活,董李茂看到更多的是同林鳥,即使沒有大難臨頭,那些像鳥兒們的人,為了尋找那片刻的身體歡愉,也會悄悄背叛自己的愛人,什麼堅貞不渝,海枯石爛,那都是尼瑪的天上浮雲。
“曾軍醫,你給山口友仁說,隻要他肯乖乖配合咱們,我保證幫他倆離開這裏,逃過日本人的追捕。”董李茂收起匕首,蹲下身,雙手扶起惠子:“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是禽獸。”
山口友仁聽了曾子凡的話,驚喜的望著董李茂,給惠子說:“惠子,咱們有救了!他們是好人!”
秦浩然給董李茂說:“董連長,此地不可久留,該上路了。”
董李茂望了山口友仁和惠子一眼,說:“我和曾軍醫在前,你和汗斷後,不能讓他們兩個有任何閃失。”
對於鬆山,董李茂在穿越後來過多次,對山裏的地形環境,多少有些了解,往北走,與高黎貢山相連,偵察小分隊會在鬆山與高黎貢山接壤的位置接應,所以董李茂打算朝北走。
中田武男在炮兵陣地被炸毀後,帶著人到了爆炸地點,他從收集的屍體上,沒看到一個中國軍人,全都是自己的部下,有的身上留有彈孔,並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人射殺的,從這些跡象上,中田武男判斷出襲擊刨冰陣地的中國軍隊已經逃走了,而且,他有種預感,偷襲炮兵陣地的人,不會是別人,隻有董嘉城率領的特務連才幹得出來,所以中田武男下令,擴大搜索範圍,尤其是朝向北麵高黎貢山的位置,布置了重兵。
可惜中田武男晚了一步,讓秦浩然的偵察小分隊,順利的走出了日本人的包圍圈,但是,卻把董李茂他們給圍住了。
董李茂不知道中田武男撒下了大網,盡管他也估計到日本鬼子會有所動作,但他沒想到將遇到很大的麻煩,因為對手是中田武男,一個老謀深算,獲得過早稻田大學數學博士學位的中田武男,從軍後向來治軍嚴密,把他從軍前所從事的數學邏輯理論研究用在了實戰中,屢立戰功,多少國軍名將,敗在了他的手中。
中田武男把可以派出的日偽軍,全都用上了,因為他算準了這次襲擊炮兵陣地的是董嘉城,為了把董嘉城消滅掉,他甚至像滇西日軍司令部臨時調遣了三千多日偽軍,相當於兩個大隊的兵力,布防在鬆山與高黎貢山的交接位置的森林中,這種撒大網式的布防,在董李茂他們躲在大樹上等天黑的時候就完成了,中田武男甚至相信,董李茂會帶著部下,在天黑後從北麵走,他親自坐鎮北麵等待董李茂的落網。
天黑後,又下起了小雨,偶爾還伴有閃電,黑蒙蒙的森林,加上夜雨,讓董李茂感到安全。
“天公作美啊!”董李茂認得通往北麵高黎貢山的路,他認為在這樣的天氣下,即使有鬼子設伏,在近距離內,也不一定能看到。
走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汗憑借從小狩獵養成的靈敏嗅覺,發覺有些不對勁,好像四周都是人的味道。
“秦隊長,我們走進了日本鬼子的包圍圈了。”汗小聲提醒秦浩然。
“你怎麼知道?”秦浩然停下腳步,蹲下身低聲問。
“我能感覺到四周都有人。”汗也蹲下身,雙眼盯著黑乎乎的四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