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戴了麵罩的軍官,倒是很敬業,箱子打開後,用手電仔細的照射裏麵的空鼠疫彈,一點沒有畏懼之意,因為戴了麵罩,看不出他的臉部表情是啥樣,等確認是鼠疫彈後,他又用手電晃動幾下別的箱子說:“把全部箱子都打開。”
這回董李茂明白了,很乖巧的一個接一個把鐵皮箱子都打開,然後把檢查完的箱子又蓋上。
這個日軍的軍官,逐一的看完鐵皮箱子後,才跳下車,朝後麵秦浩然他們走去。
董李茂給曾子凡點了點頭,曾子凡明白,緊跟在那名軍官身後,走到秦浩然他們身前。
“把你們的麵罩都摘下來!”軍官自己先把麵罩摘下,遞給曾子凡後說。
秦浩然他們聽不懂,全都沒動手,曾子凡於是帶比劃帶吼叫的用日軍說:“把麵罩摘下!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還像個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嗎?”
秦浩然他們看明白了曾子凡的手勢,都開始慢悠悠的摘下麵罩。
曾子凡卻陪著笑臉給那名軍官解釋:“這些人,平時在基地,太久保少佐一再嚴謹他們,隻要離特殊武器在五十米範圍內,都必須戴麵罩,何況他們都是剛從本土調集來的新兵。”
董李茂心裏想:‘不好,要是這個小鬼子軍官要和其中一個人說話,那還不露陷了。’腦子快速轉動著,還真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有意的最後那個箱子關得很重。
那名軍官盯著秦浩然一會,剛要開口問什麼,忽然從前麵那輛車傳來咣當一聲響,嚇得圍住卡車的所有日軍士兵都趴在地上,軍官也驚得立即趴下。
秦浩然乘機給其他人使個眼色,把麵罩戴上,紛紛跑向前麵的卡車。
曾子凡知道這是董李茂有意弄出的動靜嚇唬日軍,他趕緊扶起趴在地上的軍官,解釋說:“不會有事的,爆炸聲不是這樣,隻不過是鐵皮箱子發出的響聲,讓你受驚了。”
董李茂看到秦浩然他們跑了過來,心裏笑了。
還有一個人也笑了,他就是汗,看到圍住卡車的日本鬼子被車上發出的響聲嚇得全都趴在地上,汗開心得嗬嗬的笑,他笑這些小鬼子膽子太小,就像老鼠聽到貓叫一樣。
曾子凡走過汗身邊時,用日語大喝一聲:“還不快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在這裏傻笑什麼?”說著,用腳在汗的腿上踢了一腳,要不是因為汗戴著麵罩,曾子凡也許會抬手扇他的耳光。
汗愣了一下,沒明白曾子凡說的啥意思。
曾子凡朝前麵的車努努嘴吧,接著說:“我讓你過去幫忙!”
汗這才領會了曾子凡的意思,腿部並攏,差點喊出一聲‘是’,但他也算機靈,朝曾子凡身邊那個日本軍官瞅了一眼,立即把想要喊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轉身跑向董李茂開的那輛卡車後門。
董李茂從車裏跳下來,垂頭站在一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著家長打罵。
曾子凡快步走上前,用日語怒聲吼罵董李茂,並用腳踹他。
董李茂十分配合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連聲‘嗨……’的甘願受罰。
曾子凡打夠罵夠,這才戴上麵罩,假裝上車檢查有沒有出問題,然後下車給那名軍官說:“驚嚇了你和各位,實在抱歉,要是有一枚爆炸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那名軍官也許被驚嚇了,揮揮手說:“你們快快走吧!”
曾子凡立正‘嗨’答應一聲,用日語大聲說:“都上車!”同時用手打手勢。
董李茂他們盡管聽不懂曾子凡說什麼,但從那個軍官揮手和曾子凡打的手勢上判斷出,可以上車走了。
攔住公路的柵欄被日軍士兵移開了,董李茂開動卡車,並沒立即加速,而是緩緩朝前開動。
有驚無險的通過了鬆山埡口關卡,董李茂把麵罩取下,長長舒了口氣,笑著給曾子凡說:“曾軍醫,你下手還真是狠,一點不比日本鬼子差,剛才你那幾腳,把我的腿都踢疼了。”
“對不起,連長,我要不把戲給演得逼真一些,恐怕過不了那一關。”曾子凡歉疚的說。
“你的戲演得很完美,不過,我們在沒拿到真的鼠疫彈前,可不能大意啊。”董李茂最擔心的是,到了江邊該如何換回那些真的鼠疫彈。
“隻要有連長在,我們沒什麼事辦不了的。”曾子凡笑著說。
“我擔心的是,要是騰衝城日軍得知和順鄉實驗基地完全被毀掉的話,會電話通知江邊的日軍,那樣,我們可就麻煩了。”董李茂雙眼緊緊盯著前麵的道路,從埡口開始,一路下坡,但車速還是快不了多少,因為彎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