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張大力當機槍支架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傷愈歸隊的癩痢。
癩痢雙手托住機槍前麵的兩條支架,在潘光祖的信號彈升空後,張大力的機槍吼叫了起來,癩痢很默契的慢慢轉動身體,順時針方向轉動,他仰頭雙目瞪圓了盯著夜空,為張大力指引射擊的方向,即使張大力閉著眼,隻管扣動機槍的扳機,也能把天空降落的傘兵射殺光,何況張大力也雙目盯緊了準心,一串串帶著燒紅亮光的子彈,咻咻的飛向緩緩落下的白色降落傘,中彈的傘兵,就像馬戲團高空走鋼絲的演員不小心踩空了腳一樣,雙腳胡亂踢騰著,然後再也不動了,直到降落地麵後橫躺下,被降落傘蓋住。
張大力是出了名的機槍手,不然外號也不配叫重機槍,他手中的機槍,狂掃時如風卷殘葉,點射時卻能像步槍一樣的精準,在癩痢穩穩當當的支撐下,張大力跟隨癩痢一起,轉動了五六圈,基本把夜空中飄落下來的傘兵掃射幹淨,剩下的兩個,張大力用點射,很精確的一槍一個,把快要落地的兩名英軍傘兵給射殺掉。
圍在張大力身邊的幾個山寨土匪,幾乎沒有開槍的機會,不過,這幾個人也發揮了點作用,那就是清除落地後沒完全斷氣的英軍,在他們身上補射一槍,確保張大力和癩痢的安全。
而王家貴,就像是在玩一樣,他出槍又快又準,槍槍不離對方的胸口,射一槍口中還數一個數:“一、二、三……十一、十二……十六!”最後一槍,他射在了最後一個傘兵的腦袋上,一共射殺了十六人,而前後所花的時間,不到兩分鍾,第十六個被射殺後,被他射殺的第一個,還沒完全降落呢,也就是說,他殺的十六個傘兵屍體,全都還飄在空中,他點上一根香煙,坐在房頂上,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一樣,等著十六具屍體的飄落。
槍聲逐漸稀稀落落的停了下來,剩下的冷不丁響起的槍聲,是土匪們把還沒完全死去的英軍傘兵再送一程。
村寨裏的男女老少,開始提著木桶,端著木盆救火,部分土匪在清掃戰場,把英軍身上的槍支彈藥收攏,還把衣服剝下,降落傘收起來當以後蚊帳或床單用。
董李茂被刀蘭香和肖玉花一左一右的架著胳膊回到堂屋裏躺下,刀蘭香解開董李茂身上被血水染紅的紗布,看到傷口流出血,她雙目含淚,但沒哭出聲,而是很仔細的給董李茂清洗傷口,在肖玉花的協助下,給他裹上繃帶。
“玉兒,能不能再給我碗鹿血喝?我好渴呀。”董李茂微笑給肖玉花說。
肖玉花露出深情的一笑,說:“你是不是喝上癮了?要不你和蘭香都留在我這裏,我天天給你鹿血喝。”
“蘭香,你願意嗎?”董李茂沒回答,把目光投向刀蘭香問。
刀蘭香看了肖玉花一眼,把眼角的淚珠擦掉:“你問我幹嘛?董大哥到哪裏,我跟你到哪裏。”
“唉……”肖玉花歎了口氣,站起身說:“我知道留不住你們,那我隻好送你們一頭鹿帶走咯,以後,蘭香,你要記得給你的董大哥每天喝一碗鹿血哦。”
“玉兒,你真要送我一頭鹿嗎?”董李茂笑哈哈的問。
“你要母的還是公的?”肖玉花有意挑逗的問。
“啊……”董李茂一愣,,朝刀蘭香看一眼,見她垂下頭偷偷的笑。
“公和母有區別嗎?不都是血嘛。”董李茂又把目光盯在肖玉花身上問
“當然有區別,男人喝公鹿血,才會更加讓女人舒服呀,公鹿血裏,含有雄激素,可以使男人變得更強壯,要是喝母鹿血,就沒那個效果了。”肖玉花開玩笑又當真的說。
“蘭香,你想讓玉兒送我公鹿還是母鹿呀?”董李茂像是在和肖玉花唱雙環,有意逗弄刀蘭香。
“討厭……你們倆合夥欺負我……”刀蘭香羞得背過身去。
董李茂和肖玉花都哈哈樂了。
這是淡忘剛才殺戮的最好辦法,男人在這個時候,能盡快放鬆下來,對身心都有好處,所以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殺戮生活中,解除殺人恐懼和陰影的最佳良藥,就是女人。
“蘭香,今晚我想睡在這裏,可以嗎?”董李茂話是給刀蘭香說的,可雙目卻盯著肖玉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