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豪爬上牆頭,朝前院掃了一眼,看到有兩棟樓上樓下的瓦房,房簷下的走廊,都掛著紅燈籠,有兩個挎了二十響的人坐在左邊那棟房子的台階上抽煙,離進入後花園的圍牆並不遠,他不敢貿然進入前院,而是無聲無息的縮了回去。
“連長,有兩個保安隊的人在左邊房簷下抽煙,房子走廊都掛著燈籠,要是從圍牆跳下去,肯定會驚動那兩個人,該怎麼辦?”苟豪小聲說。
董李茂想了想,有了主意:“弄點動靜出來,把他們引到進出後花園的門口,要是他們開門出來查看,那最好,要是不出來,我們從牆上跳下的同時,把兩人製住,但別殺了他們,我需要從他兩口中知道王金財睡的屋子。”
三人有意的輕微踏響腳步,走到進出後花園的門邊。
夜深人靜,隻要稍微有點聲響,都能聽到。
王金財安排把守在樓梯口的兩人,聽到了董李茂他們的輕微腳步聲,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把煙頭扔地上用腳踏滅,拔出槍盒裏的二十響握在手中,悄悄地朝進出後花園的門口走來。
苟豪和胡三一左一右靠在門兩邊的牆壁上,董李茂貼著門板蹲伏,靜靜地等待著兩人來開門。
可是,這兩個人並沒開門,而是把耳朵貼著門聽,沒聽到任何動靜,其中一個說:“也許是耗子。”
兩人轉身走開。
董李茂撿起地上一塊小石頭,朝一個水池扔下去,發出撲通一聲響。
兩個保安隊員忽然轉身,又走回到進出花園的門口,其中一個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出去看看吧。”說著,把橫著的一根長門閂從門板後拿開,嘎吱一聲拉開兩扇木門。
董李茂聽到撤門閂聲響時,已經站起了身,麵朝兩扇門站著,手中拿著槍,當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的槍口也抵在了最前麵那個人的腦門上。
苟豪和胡三在門開了後,也閃身站出來,用槍對準了後麵那個人的腦袋。
“別出聲,不然打爆你倆的腦袋!”董李茂低聲嗬道。
兩個保安隊員被嚇得腿部直哆嗦,慢慢地把雙手舉起。
胡三把兩人手中的槍收了。
“帶路,到王金財睡覺的屋子去。”董李茂用槍戳了一下那人的腦袋說。
兩人哪敢不聽,轉身朝院子裏走。
也許是大門口四個人聽到了裏麵有動靜,有個人問了一句:“老幺,裏麵沒事吧?”
兩人中走在最前麵的那個,扭頭看了董李茂他們三人一眼,意思是問我該怎麼回答。
“你知道該怎麼回答。”董李茂輕聲說。
於是那人朝關著的大門說:“平安無事!”
門外再沒動靜了。
走到兩人剛才坐的位置,那個叫老幺的人用手朝樓上離樓梯最遠的那間屋子指了指小聲說:“就是那間。”
王金財像個兔子似的,十分狡詐,他不住樓下,而是住在樓上,還挑了離樓梯最遠的那間,可見隻要有人上樓,腳踏在樓板上,發出聲響的話,他就會警覺。
董李茂給苟豪和胡三小聲說:“看好他兩個,要是不老實,用刀宰了他們,我一個人上去。”說完,把鞋子脫了,提著手槍,朝樓上小心翼翼的走,並沒讓木板發出絲毫聲響。
花了幾分鍾,董李茂才走到王金財睡覺的屋子門口,用手輕輕地推了推,裏麵上了門閂,於是董李茂拔出軍刀,從下往上,慢慢地用刀尖挑,遇到了阻力,知道是門閂,很輕巧的往上挑了挑,竟然無法挑開,說明門閂不是從上往下,而是從右往左,或是從左往右的插在門後的門閂洞裏。董李茂在電影電視中看到過這種老式木門的結構,所以他做出了最佳的判斷,試著從右往左用刀尖扒拉,果然動了,他很慢的一點點移動,盡量不發出聲響,但又不能完全把門閂扒拉掉,要是掉在地上,會發出響聲驚動屋裏的王金財。
董李茂扒拉一會,再用手推一推看看能不能推開門,然後再扒拉裏麵的門閂,來回三次,終於,門可以推動了,這種木門,隻要開關,上下的門臼都會發出嘎吱聲,要讓門臼不發出聲響,那需要點耐心,必須非常的慢,比風吹開還要慢。
董李茂僅僅用食指推右邊的那扇門,慢得幾乎感覺不到門在往裏一點點的移動。
一個人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即使是熟睡中,也有一個神經清醒著,王金財這幾天盡管很累,但就因為那種緊張情緒,讓他在熟睡中也高度警覺,門縫隙逐漸敞開後,夜晚的涼風跟隨著往裏灌,這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猛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