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李茂也覺得帶著隻剩半條命的三個突擊隊員上路,反而會送了他們的命,於是同意留下他們在仰光養傷。
按事先設計好的方案,六點前,金庫的人準備了十個大鐵皮箱子,其中七個箱子裝人,上麵覆蓋小麵額的鈔票,這些箱子經過改裝,從外麵看不出什麼,但在箱裏的側邊,有兩個暗栓,裏麵的人可以很輕鬆的打開側邊鐵皮。每個人身上,攜帶的隻有一把手槍和一把軍刀。
另外三個箱子,有一個底部放的是黃金,上麵覆蓋大麵額鈔票作偽裝,還有兩個箱子底部放的是武器彈藥,一用大麵額鈔票覆蓋。
六點不到,日軍押送鈔票的人到了,四輛三輪摩托車,每輛摩托車上,有一挺機槍,一共十二人,其中兩個是軍官,少佐的那位是個軍需官。
簫聲陪著笑臉,逐一打開鐵皮箱,軍需官查驗完軍餉,才讓人搬上一輛黑色的密閉押運車,搬運箱子的人,有意把鐵箱並排平放,當銀行指派的司機要上車時,軍需官卻攔住不讓上,告訴簫聲他們要自己親自開車。
於是,坐在押運車駕駛室的,成了兩個軍官,其他十個日軍士兵,分別坐上三輪摩托車,前麵開道兩輛,後麵尾隨兩輛,押運車的車廂裏沒安排日軍同車。
簫聲與軍需官的對話,董李茂全聽到了,這樣一來,就不必為如何打傷司機傷腦筋,直接把押運的日軍全部幹掉即可。
裝鈔票的鐵箱子盡管足有一米五長,但董李茂一米八身高,躺在裏麵,時間久了,渾身就像要把骨架壓扁似的難受,悶熱得快喘不過氣,他真想從箱子裏出來透透氣,但簫聲一再叮囑,必須通過所有關卡才能出來,董李茂隻好忍著,躺在箱子裏再怎麼難熬,那也總比被日軍俘虜扒光了吊在木架上受刑舒服。
‘徐洪明僅僅是為了回國內才跟隨我們一起走的嗎?’這是董李茂知道徐洪明要和他們一路後想得最多的一個問題,這個疑惑,再次從董李茂腦袋裏冒出來:‘不會是那麼簡單,肯定還有其他目的,蕭先生才與他見過一次麵,憑一個地下組織頭目的智商和多年潛伏經驗,怎能如此魯莽行事,相信一個才見過一次麵的地方抵抗組織人員呢?’
卡車先後停下三次,每次都有日軍上車來檢查,一個小時後,董李茂從顛簸和車身擺動上判斷,卡車似乎進入了山林中。
李媛媛第一個從鐵箱裏出來,也許她實在忍受不了那種悶熱了,出來後用手掌在臉前煽動。
然後一個接一個都從鐵皮箱裏出來,動作都很輕巧。
董李茂一身是汗,鐵皮箱外並沒涼快多少,他這才注意到,整個車廂是密閉的。
“壞了!我們怎能知道車子到哪了呢?”董李茂小聲說。
他的話,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大家沉默了一會,董李茂又說:“隻好用時間來判斷了,按目前車子行進的速度,大約每小時三十到四十公裏,仰光與東瓜相距二百六十多公裏,也就是說,從我們動身到目的地,需要七個小時左右,那我們在半路動手的話,應該在九點半到十點之間。”
李媛媛下意識的看了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七點半,也就是說,我們兩個小時以後動手。”
徐洪明坐在鐵箱子上,望著李媛媛發呆。
“姐姐,這表……怎麼又……?”董李茂這才注意到李媛媛手腕上的金表。
“哦,這是我另外一隻表。”李媛媛閃爍其詞的回答,朝徐洪明瞅了一眼。
董李茂也沒太在意,讓大家把武器從另外兩個箱子裏拿出來準備好。
九點還差幾分,車子忽然急刹車,接著密集的槍聲響起,還有爆炸聲和人的喊殺人聲。
董李茂和李媛媛對視一眼。
“動手!”董李茂果斷下達命令,槍口對準後車廂的門鎖的位置,一梭子後,苟豪一腳把門踹開,第一個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