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軍需站方向走的路上,李媛媛和董李茂走在最後,兩人有意和前麵拉開距離。
“你真的把那個女人殺了?”李媛媛忽然問。
“不是你讓我殺的嗎?現在又反悔了?”董李茂當然不會說實話,他認為這是李媛媛在試探他。
“我怎麼會為殺一個日軍特務反悔呢。”李媛媛話才出口,發覺說漏了嘴。
“她是日軍特務?你不是說她是緬甸人嗎?怎麼又變成日軍特務啦?”董李茂停下腳步,朝前麵走遠的人看了一眼,生怕被他們聽到,所以說話聲很小。
李媛媛閃爍其詞:“盡管她沒承認,隻說是被日軍特務抓來的,但我認為她就是日軍特務,所以才讓你……”
“這麼說,你問了那麼長時間,什麼也沒問出來嗎?”董李茂反客為主的將了李媛媛一軍。
李媛媛不想過多談到關於她和鬆原紀香的談話,所以朝前邁步,邊走邊回答:“基本上沒問出有價值的情報。”
“這不就對了嘛,她要真是日軍特務,哪會不知內情,再說,要是她和那些鬼子是一夥的,她怎麼會被鬼子欺負呢。唉……看來,我殺錯了人,真不該聽你的。”董李茂唉聲歎氣的裝傻。
“人都被你殺了,後悔也沒用。”李媛媛還真以為董李茂把鬆原紀香給斃了,所以安慰他:“算了吧,戰爭期間,無辜的人死了那麼多,也不少她一個。”
“你倒是說得輕鬆,人又不是你親手殺的。”董李茂還在裝,裝得十分委屈的樣子說,可他心裏卻在笑。
李媛媛伸手挽起董李茂胳膊,嬌笑說:“就算是姐姐欠你的,以後姐會找機會補償你。”
董李茂甩開李媛媛的胳膊,小聲說:“別這樣,小心被弟兄們看到。”
李媛媛噗嗤一聲笑:“還假裝正經,姐整個人都是你的啦,我都不在乎,你還在乎什麼?再說,我倆那個……他們又不是聾子,早聽到了。”說完,又咯咯的大笑起來。
李媛媛不提那事還好,這一說,讓董李茂又想到和她幹的那窩囊事。寶貴的第一次,就那樣啥感覺沒有草草完事了,和他以前做春-夢時沒啥兩樣,除了雙手摸到的軟綿綿、富有彈性的肌膚沒在夢中摸到過以外,別的卻和夢-遺沒啥區別。
‘寶貴的第一次,怎麼不是和如霜呢?就算是刀蘭香也不賴呀?’懂禮貌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虧吃大了,糊糊塗塗的,自己就這麼變成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對方主動,毫無做男人的尊嚴,於是他暗自發誓:‘不行,下次不能聽憑她擺布,得按我的方式來!’
“嘉城,你在想什麼呢?”李媛媛見董李茂一聲不吭的走路,輕輕推了他一掌問:“還在想殺了那個女人的事嗎?”
“不是,你看我像那種放不下的男人嗎?”董李茂回答:“我是在想,日軍特務會不會把前麵寨子裏的軍需站情況摸清楚了,如果……”
“放心吧,他們還不知道軍需站的事。”李媛媛打斷董李茂的話。
“是那個女人告訴你的嗎?”董李茂問。
“是啊,我特意問起了這件事,還好她很肯定的回答說日軍特務不知道軍需站設在哪裏,要不然,日軍飛機就不用那麼盲目轟炸了。”李媛媛很輕鬆的回答。
“那就好,這條路太重要,不能毀了。”董李茂明知道這條路不會斷,但他還是隨口而出:“這關係著幾萬人的生死。”
兩人說著話,轉過一個彎道,看到朱永勝靠在路邊一棵樹抽煙。
李媛媛小聲給董李茂說:“他似乎在等你。”
“姐姐,你先走,我有事和老朱商量。”董李茂走到朱永勝身邊站住,讓李媛媛先走。
朱永勝把香煙丟在地上,用腳踩了幾下,看著李媛媛逐漸走遠的背影,冷不丁冒出一句:“連長,你不會是負傷後把家裏的老婆也給忘了吧?”
董李茂能聽懂他說的老婆是誰,那是太姥姥,現在自己是太姥爺。
“老朱,有些事我一時難以給你說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