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勝等人,跳出窗口後,成扇形分開,新領到的美式槍械,派上了大用場,除了胡三外,幾乎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經曆過多次與敵人的殊死搏鬥,單兵作戰能力都十分出色,盡管每個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但真的在生死存亡關口,沒一個是孬種。
進入官寨的十幾個黑衣人,其中四個在領頭的率領下,撲進後院,全被李媛媛和董李茂收拾了,所以在前院的也不過十來個人,董李茂在茅房殺了一個,有兩個是被王家貴射殺的,剩餘的幾個,分別占據竹樓,卻被朱永勝等人圍困住。
而李媛媛那幾個手下,大多是文職人員,沒幾個有戰鬥力,死的死傷的傷,剩餘的五六人,卻被困在竹樓中出不來,所以朱永勝他們沒法扔手雷,隻能靠手中的槍與對方相互對射,此時王家貴的阻擊步槍顯示出了其威懾力,雖然是夜晚,但他憑借對方槍口射擊時發出的火花,就能準確的把對方幹掉。
所以董李茂他們在後院隻能聽到前院零星的槍聲。
董李茂和張大力剛從後院跑出,一串子彈朝他們射來,兩人隻好退回去,背靠在門兩邊,董李茂大聲朝外麵喊:
“朱排長,兄弟們怎麼樣了?”
“除了重機槍外,都在這呢!”朱永勝回答。
“張大力和我在一起,後院的敵人已清除幹淨!告訴弟兄們,一個都不能讓他們溜了!”說完,董李茂端起手中的衝鋒槍,對準剛才射來子彈的位置,不知為何,卻怎麼也射不出子彈,朝對方所在的位置比劃幾個來回,仍然沒能開一槍,急得董李茂不停的拉槍栓,以為是卡殼了呢。
張大力大聲提醒董李茂:“連長,槍的保險是不是沒打開?”
董李茂哪懂開保險,他長這麼大,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摸槍,糊弄了半天,也沒找到保險在哪,於是問:“保險在哪?”
張大力一愣,連長怎麼會在射擊前忘記開保險呢。
“快說呀!保險在哪?”董李茂焦急的催促張大力。
張大力隻好快速跑到董李茂麵前,接過槍,把保險打開,對準正朝這邊射擊的位置砰砰連發射擊,隻聽一聲慘叫,接著一個黑衣人從左邊竹樓上滾下來。
“好樣的!不愧是機槍手!打得好!”董李茂興奮得拍手叫好,像在看戰爭電影似的過癮。
董李茂的興奮,不僅僅是因為張大力用槍把敵人射死,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剛才射殺一個又踢傷一個,那種殺人後的精神極度亢奮,讓他忘記了自己身處隨時死亡的環境中。玩過血腥而刺激遊戲的人都清楚,沉浸在那種虛幻的不斷屠殺和被屠殺的氛圍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每個人都知道戰爭是殘酷的,可當人一旦身處你死我活的戰爭硝煙中,就會喪失人的本性,回歸到動物原始的殊死拚殺中,隻要是對自己有生命威脅的人,都屬於要去消滅的對象,隻有讓對方死亡,才是保全自己最好的辦法。這是個殘忍的真理,是身不由己的殘酷現實,對敵人是不能講仁慈的,任何戰爭,不管是正義與否,都離不開死亡。
沒有一個人願意在戰爭中死去,而不想死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消滅威脅到自己生命的人。當你把要奪取你寶貴生命的敵人的生命首先奪取後,你才有活下去的資本,有了這個資本,難道不值得興奮嗎?
所以董李茂在看到張大力把對手射殺後,發自內心的感到興奮,一種莫名的感覺占據著他整個身心,驅散了他本能的恐懼。
“連長,你掩護我!”張大力把手中的槍交到董李茂手裏,提起那把從死在茅房黑衣人手中撿到的武士刀,沒等董李茂回答,飛快的跑向左手邊那棟竹樓,因為那裏有兩個火力點還在不停的朝朱永勝他們射擊,而朱永勝他們都集中在院子大榕樹下停放的車子中間,用車子作掩護,向兩邊竹樓裏的黑衣人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