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走入校園的時候,是一個月之後,額頭上留下了傷疤,我用劉海遮著了!
季淩川還沒有來學校,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這一個月都沒有他的消息,陸毅然來看過我幾次,給我補習功課,說笑話給我聽。有時會在病床旁睡著了,我看著他出神,什麼都沒有想,隻覺得安逸,有時突然季淩川的身影浮現在腦海,我使勁甩甩頭!這不科學!
程安安被打,傳遍了整個學校,有看好戲的,有同情的,更多的是事不關己。
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女生,擋住了我的路,“程安安,我想跟你談談!”
“貌似我並不認識你,沒什麼好談的!”我從她身邊擦過,她拉住我的手臂緊緊的,“關於你被打,關於季淩川,你不想聽嗎?”她輕笑了一聲。
學校旁邊的咖啡店,我打量坐在我對麵的瘦小的女孩,齊耳的短發,文文靜靜,一雙大眼睛,裏麵卻有狂風暴雨!我們都沉默著,服務員上了兩杯咖啡,她輕輕攪動著勺子!
“你肯定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我叫卓影!”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等她繼續說!
“是我叫人打的你,但我一點都不後悔叫人打你,如果那晚不是他的出現,你現在應該也不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我感到很吃驚,因為我並不認識眼前這位女孩,並且文文靜靜的她,竟然如此平靜的說出這樣的話。“我想知道為什麼,貌似我沒有惹過你。”我定定的看著她,她突然就怒了,杯裏的咖啡都撒了出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說:“我是季淩川的女朋友,不,應該說是前女友,又或者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我給他寫過一封情書,根本也沒期待他會給我回信,但是他卻說做我女朋友吧!你知道我當時是多麼開心嗎,我興奮得整夜都沒有睡著,憧憬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我竟覺得苦澀!
“他對我不是愛情,雖然他每天早上給我買早飯,晚上放學送我回家,但他從來沒有拉過我的手,沒有抱過我,他對我比相敬如賓更可怕。後來我才知道,他買的早餐都是你愛吃的,他送我回去的路上有你!我和他說話,他都心不在焉,因為他一直看著並肩而行的你和陸毅然!”她頓了頓,“他對我的好,全部都是源於你,有次不小心看了他的日記,是不是很難想象他那樣的人也會寫日記,因為你根本不了解他!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程安安的存在,他說他一直鼓勵你去和陸毅然表白,罵你是懦夫,其實他說自己才是懦夫,不僅不敢表白,還鼓勵喜歡的女孩去追別人!”我聽到這裏,很不是滋味,內心很複雜,喝到嘴裏的咖啡苦澀異常!
“他說要放棄這段暗戀,我感覺出來他想對我好,他想忘記你。但是他做不到,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另一個人,有一次他喊錯了我的名字,他都沒意識到,這是有多愛,我的心就走多痛,所以我恨你,卻不恨他,我感謝他給我的溫柔時光,值得我一輩子回憶!終於有一天,他說要跟我分手,因為他無法忘記一個女孩,也不想傷害我,我甚至都說自己甘願當替身,隻為挽留他!但是他拒絕得很徹底,說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替代她!人的心那麼小,怎麼可能容得下第二個人。”看她的情緒越來越平緩,我卻越來越震驚,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喜歡我,他一直都是把我當兄弟一樣的看待,雖然有時我會懷疑,但他都很明確告訴我,我不會對兄弟下手,並且後來也逐漸疏遠了我!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我也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低著頭說!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因為你對不起的人是他。他為了你,真是連命都不要,要不是我及時出現讓他們住手,可能他已經不在了!在別人打你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著,心裏覺得很痛快,我覺得為他報仇了!誰知他竟然瘋了一樣的跑過去,把你護在懷裏,跟他們打了起來,那麼的不要命,被一根棍子敲中了頭,也沒有放棄你,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10個人。我實在不忍心,因為我喜歡他,我知道那種場合我要是出現代表著什麼,但我不想他死!事實就是,他狠狠地看著我,隻說了一句話,程安安要是有事,我讓你償命!我突然心就不痛了,因為我意識到,我對於他什麼都不是!我問他,程安安就那麼重要嗎?他說,100個你都抵不過她一根頭發!我隻對他說了一句話,季淩川,我不恨你,但再也愛不起來了,我們分手吧!”
“程安安,我恨你,你擁有他的愛,卻毫不珍惜,所以我一點都不後悔打你,隻是讓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問他怎麼樣了,你要是還有心的話,就應該去看看他,言盡於此!”她起身走了,冰涼的咖啡夾著苦澀的味道刺激著我的感官,眼淚掉了下來!真的很難接受,就那樣坐在咖啡館直到打烊,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