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接受缺點
東直門外大街，東勝大廈517室。
新辦公室收拾布置好，已經下午5點。畢悅悅讓大家早點回家休息，大家各奔東西。
畢悅悅剛要往車站走，忽然想起今天請了病假的諸神。諸神在嘉公關的時候也隔三差五的請病假，畢悅悅曾經以為諸神身體很虛弱，直到有一天，諸神和畢悅悅同時請了病假，諸神到她家探望她，她才知道諸神的病假是給自己放假。
自打從嘉公關辭職出來，諸神的身子骨就好了，他甚至口出狂言要拿公司的全勤獎50塊錢。但這個月，算是沒戲了。
畢悅悅給諸神打電話，“你在哪兒呢？諸神。”
“哦，跟家呢。不是說我有點兒發燒麼。怎麼，家搬完了？”
“你別騙我了，你沒病。以為我看不出來。出來一起吃個飯吧，聊聊天。”
“那……成！”
諸神確實沒病，他吃平生最愛的鹵煮火燒的時候，依然風卷殘雲，連湯都喝了半碗，還喝了兩個蒙古小口杯。
諸神吃得溝滿壕平，直打飽嗝，滿嘴噴著臭氣。
諸神臉紅紅的，擦擦嘴，說他的大腸經，“這大腸就講究糞香。告訴你一個做大腸的秘訣，就是一定要留著大腸裏麵的肥油。你看那種大飯店的肥腸用堿都給泡白了，太幹淨了就沒味了。”
“惡心！”畢悅悅一皺眉，“你別衝著我說話，太難聞了，你的嘴像個糞坑。”
“這有什麼啊，你知道麼，我剛畢業那會兒，我不是跟我媽吹牛麼，我說不靠她。當時也沒找到工作，和幾個同學住地下室，窮的叮當爛響。有一次一個哥們躺在床上喊了一句‘我餓’，我們幾個眼淚差點掉下來。女的沒錢是沒錢買衣服化妝品，男的沒錢是真沒錢，連飯都吃不起。後來我第一次發工資，回家的路上我就花10塊錢買了一張大餅和一根大腸，大餅卷大腸，坐在馬路牙子上吃。那叫一個香，至今記憶猶新。”
“什麼形象啊。”畢悅悅笑了，“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吧。哎，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麼說不靠你媽啊。”
“這個，一言難盡。我媽挺牛，讓我繼承她的事業，其實也不叫什麼事業，無非就是家書店而已。我沒答應她，我說我自己闖。然後她就生氣，一分錢沒給過我。”諸神歎口氣，“嗨，擱過去，我這個應該叫不孝吧。”
“嗯，聽著有那麼點兒。”畢悅悅點點頭，“不過也感謝你把我當成朋友，你平常挺低調，對你還真不太了解。”
“你想了解我啊？”諸神陰笑。
“你瞧你，又來了。其實你就是老沒正經的，所以大家也都跟你嘻嘻哈哈。”
“嘻嘻哈哈，不挺好的麼。”
“但是，這讓人家很不了解你。比如今天你沒來公司不是你發燒了，而是你覺得因為房子的事兒覺得挺對不住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