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歸說笑,淫蕩歸淫蕩,正是還是不能馬虎的。吃過中午飯,我收了收心思,把那些雜念排出了腦海,專心地錄起單來,倒也沒有出現錯誤。晚市的客人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但對我這個空前絕後的收銀第一人來說,也沒什麼問題,間中空閑的時候,還能與娜娜雨姐調笑兩句,這小日子,哦不,這工作做得倒也滋潤。
晚上把帳一結,把現金紮好,到出納的窗口前,把錢扔到上麵帶著翻鬥的保險櫃裏,一轉,那錢就掉落進保險櫃了。第二天再由我拿著鑰匙,配著出納的密碼,把錢取出來交接。
周五晚上,客人開始多了起來,這深圳人真是會享受,春節剛過去沒多久,這班才上兩三個星期,又開始出門度假了。
“怎麼樣,今天晚上的客人比較多,忙得過來嗎?”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已經下了班的洪哥,跑到中餐,見我忙得不可開交,坐下來幫我分單。
我抹了抹汗道:“還行,媽的,怎麼這麼多人!”
洪哥淡淡一笑:“度假型酒店就是這樣,客流不穩定!”
在洪哥的幫忙下,我有條不紊地把所有的單都錄完了,並檢查了將次。長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謝謝洪哥了!”
洪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不時有加菜和加酒水的小單插到釘子上,也不時有客人開始埋單結帳。這工作看似簡單,但如果客人一窩蜂地埋單的話,還是忙不過來的。於是忙完了果品的軍哥,便坐到我旁邊,幫我打打下手,取取單,撕撕發票什麼的。
“哎,終於忙完了!”我長呼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大廳,服務員們正忙著收拾餐桌,“開始結帳!“
我把酒水單歸類出來,給了軍哥一份,便開始了當天的結帳工作。
“哎,小生,少了一瓶軒尼斯叉窿(XO)!”軍哥輕聲說道,我一聽冷汗直流:“你確定?我看看!”
對比單號以及出品順序後,我確認我的單裏確實少了一張叉窿的酒水單:“怎麼辦?剛剛沒有這張單啊?我記得很清楚啊,今天一瓶叉窿都沒有啊!”
軍哥也是一臉嚴肅:“你別急,今天確實隻出了一瓶叉窿,而且出完酒後,我就坐到這裏幫你理單,好象也沒有看到這張單。你這裏沒有的話,可能是服務員沒下好單!”
我站起來,見雨姐在大廳監督著工作,想起姑丈的話,於是喊道:“雨姐,有空嗎,麻煩你過來一下!”
雨姐笑得非常燦爛:“叫我過來就叫我過來,這麼客氣幹嘛?哦?這裏怎麼有張單?”雨姐走到收銀台前,彎下腰去撿起一張單,正是那瓶叉窿的酒水單。
我急忙把情況跟雨姐說了一遍,雨姐也收起笑容嚴肅起來,仔細地看了看單:“恩,這安心沒有把單插上去,這單上沒有釘眼!”
我和軍哥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對方心裏和自己想的一樣,我苦笑了一下說:“那怎麼辦?”
雨姐拿出對講機:“阿娜,剛才8號房的客人,是不是張主任?”
阿娜在對講機裏答道:“是的,現在在KTV那邊唱K!”
雨姐眼神裏閃過一抹欣喜:“好,你叫上安心到收銀台。”
“明經理,您叫我?”安心偷偷看了我一眼,我發現那眼神裏滿是怨恨。
“你先等一下!”雨姐把阿娜拉到一邊,交代了幾句,阿娜便拿著8號房的單往KTV那邊走去,這時雨姐才對安心說:“剛才8號房軒尼斯的單,是不是你下的?”
安心似乎早就知道了怎麼回事一樣,平靜地答道:“是的,出什麼問題了嗎?”
雨姐一臉嚴肅地說:“那張單你沒插好,可以說完全沒插到釘子上去,導致收銀沒有結到帳,現在於部長正在處理,如果收得回來,隻對你進行處罰,如果收不回來,這瓶酒就由你負責埋單!”
“嘩!”安心的淚水立刻流了下來,滿臉委屈地哭泣道:“555……明經理,55……,你不能願望我,5555……明明是收銀自己拉單了……”
這丫不去做演員實在可惜了,這眼淚說來就來,這臉上的表情要多豐富有多豐富。還好安心麵對的是雨姐,一個雖然風騷但卻很強硬的女人,絲毫不為所動。
我雖然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對她的淚水也有所免疫,縱然是這樣,還是有點於心不忍,剛想說點什麼,軍哥悄悄地拉了拉我,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出聲,我隻好把話咽回了肚子裏。
雨姐冷冷地說:“沒收好單?你做戲也做完整點,麻煩你害人也害得逼真點,起碼把單弄個釘眼再扔地上,這樣才逼真。欺負人家新來的是吧,還是有其他的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