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大家的眼神,將新娘推下去的新娘父母緊緊地抱著懷裏的盒子說道:“時辰已經到了,要是不把人送走,河神要發怒的。”
可是比起這個理由,鳳慕漣更願意相信他們隻是為了懷裏的銀子,似乎才更有說服力。
這種畜生一樣的行為,他們不以為恥,反而覺得自己做的對,他們是在拯救村民,這種自私的行徑實在讓人不敢苟同。
幸而裴弘煥和裴一第一時間發現了,兩個人同時往一個方向用輕功飛奔而去。
突然被推下黃河的新娘掉進水裏就喝了好幾口水,順著湍急的河流一路往下遊飄去,裴弘煥和裴一就施展輕功,將落水的新娘一人提著一個肩膀從水裏撈了出來。
幸好撈的及時,這新娘也沒有嗆多少口水,隻是入了冬河水冰冷,將這小姑娘都凍傻了。
咳出了幾口河水以後,就坐在裴弘煥身邊,呆呆的看著裴弘煥問道:“你就是河神嗎?沒有想到河神這麼好看的呀。我原先還擔心來著,怕你長得嚇人,現在我一點也不害怕了,河神,你快把我帶回河裏做夫人吧!”
鳳慕漣還沒見過這麼逗的人,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裴弘煥一把扯開這姑娘抓著的他的衣擺,冷漠的說道:“我有夫人了,姑娘自重,而且我也不是河神。”
這姑娘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的,就說道:“那做小我也不介意啊,你這麼好看,你說什麼都行。”
裴一擰著打濕的衣服無語的說道:“明明主要把她撈上來的是我,怎麼這姑娘反倒不想著報答我,轉頭對隻是伸手抓了她一把的殿下這麼溫柔呢?”
裴弘煥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喜歡你帶走。”
他求之不得,這姑娘在裴弘煥眼裏,就跟剛才不是掉進了黃河水裏,而是一腦袋撞在了礁石上一樣,讓人不忍直視。
鳳慕漣站在旁邊毫不留情的大笑,並拍了一下裴一的肩膀說道:“別這麼難過了,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了。”
裴一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鳳慕漣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從前的從前,當英雄救了美人,如果英雄長得不好看,美人就會說,大俠的大恩大德,奴家下輩子必定當牛做馬報答之。”
“如果英雄長得好看呢,美人就會說,小女子無以為報,隻有以身相許,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人隻要長得好看,是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的,你不要傷心。”
聽完這個故事的裴一感覺自己並沒有被安慰道,他更傷心了。
而村民們看到人被救起來,竟然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這怎麼能撈上來呢,這是要惹怒河神了呀!”
“河神要是怪罪下來,把我們這個村子都淹了怎麼辦,那我們不都要死在這裏了嗎?”
無數的恐慌席卷了這個村子的村民們,讓他們全都躁動不安了起來。
鳳慕漣以為他們是救了一個人,卻沒有想到引發了眾怒,這些人由之前的還算客氣的目光,變得惡語相向了起來,一個個恨不能用眼神殺死他們。
站在台上的祭司看到這一幕,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道:“他們惹怒了河神,快把他們扔下河裏,平息河神的憤怒!”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因為一句話這群人手裏拿上了家夥。
隻是正當他們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衝上來的時候,泰安也帶著阜雲的官兵趕到了,並在第一時間將所有村民都團團圍住,一時沒有見過這種場麵都被嚇了一跳,全都丟盔棄甲把手裏的鏟子鐵鍬丟到了一邊。
廖方墉十分慶幸自己來的及時,要是再來晚一點,看到的恐怕就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屍體,以及他搖搖欲墜的烏紗帽,和已經不在他脖子上的腦袋了。
廖方墉大喊了一聲道:“呔,刁民,爾敢!”
這群村民確實不敢,平常是仗著官府容忍,也從來沒有動過真格,他們也就覺得官府就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地方,現在可是反過來了。
明晃晃的白刀子橫在麵前,他們哪兒敢輕舉妄動,那不是找死嗎?
廖方墉撇下一群村民跑到裴弘煥麵前跪下:“下官來遲讓殿下受驚了,還望殿下恕罪。”
村民們不知道廖方墉在嘟噥什麼,隻看見他們的知府都在裴弘煥麵前跪了下來,而且態度恭敬的前所未見,就把他們嚇得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