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甩開淮南王,鳳益承神色冰冷,道:“你說的這個已經被我逐出家門了,她現在不是我女兒,我也沒有這麼丟人現眼的女兒!”
淮南王頓時一臉瞠目結舌,他就算再不喜歡婁元欽,也從來沒有說過要把他逐出家門,可是鳳益承卻似乎是說到做到,不僅女兒逐出家門,連夫人都休了。
鳳益承說完就進了鳳府,門房“砰”的一聲把門一關,也把淮南王的理智給關了回來。
他站在鳳府門口破口大罵道:“鳳益承,你有本事教唆女兒你有本事出來啊!別躲在裏麵不出聲,這件事情,本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給本王等著!”
聽到了淮南王的聲音,鳳玄尉剛想過去開門,就被鳳益承攔著,低沉這臉道:“不用了。”
鳳玄尉滿臉擔憂:“可是淮南王這樣在外麵喊,也不好吧?”
擺了擺手,鳳益承笑道:“沒事,很快就歇氣了。”
果不其然,淮南王喊了這一句以後整個人就喘不過氣來了,現在正趴在鳳府門口大口呼吸。
鳳益承挑眉說道:“你看,沒聲了吧!”
鳳玄尉也不知道是該說淮南王身子太多肉,導致說話都要大喘氣好,還是該吐槽鳳益承看到事態發展越嚴重,結果表情越輕鬆這件事情好。
門外的小廝扶著淮南王,小心問道:“王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淮南王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到:“這件事情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走,跟爺去皇宮見皇上,爺就不信了!”
他說要走便是真的走,一群轎夫又抬著淮南王往皇宮方向趕過去。
幸好他們趕到的時候宮門還沒有落鎖,淮南王怒氣衝衝的就往裏麵去。
甬道裏,偶爾兩個宮女太監經過看到這一幕都紛紛捂住了自己的嘴,偷笑道:“這下可有好戲好了!”
淮南王再怎麼說都是皇帝的叔叔,雖然不理政事,但是來了禦書房還是上座的。
一見到裴遠,他就撲了上去,嚇得裴遠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險些被他一個胳膊砸到。
他哭的聲嘶力竭:“皇上,皇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裴遠嘴角抽了抽,難為他哭的這麼用力,可惜他找不著他的眼睛,也看不見他的眼淚。
裴遠又豈會不知道淮南王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呢?於是故意道:“皇叔,您別哭啊,您先坐下來,慢慢說。”
被裴遠扶著坐了下來,淮南王還是滿臉悲戚:“皇上,您要給我做主啊,鳳益承他縱女行凶……”
裴遠“啊”了一聲,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淮南王,不怕一屁股下去,人都沒了嗎?
淮南王愣了一下,又繼續道:“縱女行不軌之事啊!他養了個女兒,竟然如此不守婦道,勾引我兒子做外室,實在是丟臉至極啊!”
裴遠對於這些也實在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他這個皇叔素來腦子跟別人長得就不一樣,實在不能講道理。
他嘴角抽了抽道:“那皇叔想怎麼辦呢?”
當年為了消除裴遠的戒心,淮南王讓一家子都改了姓,裴遠一家是皇姓,婁家卻是裴家一個分支,如今裴遠想起來,也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先皇和這個皇叔,便有些時候也會給淮南王一些薄麵,厚養著淮南王一家。
淮南王倒也清楚,想了想便道:“就把鳳益承革職查辦吧,讓他回去好好教教女兒!”
這倒是他皇叔的風格,裴遠歎了口氣道:“皇叔啊,這恐怕不行。”
淮南王聽了立刻吹胡子瞪眼道:“為什麼不行,你是皇帝,懲治一個人難道還有人說你什麼不成?”
額角抽了抽,裴遠無奈道:“就算朕要懲治一個人,那也得有理由不是?”
“他女兒勾引我兒子!”說罷,看著裴遠盯著自己沒說話,淮南王心領神會,小心問道,“不……不行嗎?”
“行。”裴遠微微頷首,卻又緩緩搖了搖頭道,“但是這不構成讓朕把他革職查辦的理由,最多罰幾天俸祿。而且,鳳卿晚已經不是鳳益承的女兒了,人都趕出門了,那就跟鳳家沒有關係了,您讓朕怎麼懲罰他呢?”
淮南王嘴唇動了動,頗為不甘心道:“那就沒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