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回來以後藥理區的學徒們明顯鬆快了許多,他們再次見到雪雁的時候,眼睛裏都有不少的崇拜,一些年紀到了的學徒還悄悄地打起了雪雁的主意。
駱邢顥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沒追著那些小崽子一人揍一頓,鳳慕漣就抱著手臂看熱鬧看得樂此不疲。
駱邢顥滿臉寫著苦哈哈的表情,對鳳慕漣說道:“表嫂,都怪你,現在雪雁都不跟我說話了。”
要不是雪雁這段時間不理他,哪裏會有這群小崽子作死的機會。
鳳慕漣表示自己很無辜:“看了的是你,怎麼是我錯了呢?你這倒打一耙用的也太熟練了,我可不接這個黑鍋。”
駱邢顥氣結。
從駱邢顥身後走來的雪雁喉嚨癢的咳嗽了兩聲,就把他們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駱邢顥以為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雪雁終於肯搭理他了,樂顛顛地跑過去,“雪雁,你終於肯理我了……我。”
他話還沒說完,雪雁就一把將他推出離自己一丈遠,並道:“你離我遠點。”
駱邢顥表情極其受傷,像是心上被人紮了一刀子一樣,劇痛無比。
回過頭又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假裝吹口哨眼神左搖右擺的鳳慕漣。
“雪雁,我……你要不打我吧,罵我也行,你別不理我呀,我都認錯還不行嗎?”他又轉頭看著雪雁,眼神可憐巴巴的。
雪雁撇了他一眼又咳出兩聲:“雪雁隻是一個丫鬟,大人請別再這樣說話了,要是大人沒什麼事情,就請走吧,奴婢還有事情要辦。”
她是怕了駱邢顥動不動就跟她熱乎勁,就像是關係極要好的人一樣,可她隻是個丫鬟。
駱邢顥可以不拘小節,她卻不可以。
雪雁這般疏離的樣子讓駱邢顥傷心不已,難過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看著雪雁的表情都是委屈巴巴的。
雪雁架不住他這個可憐巴巴的眼神,就隻能咳嗽一聲轉過頭去不看他。
鳳慕漣也不好站在旁邊看戲了,走出來道:“世子爺,不然你先去忙吧!”
駱邢顥不舍得離去,可是現在雪雁根本就不想看見他,他也隻能忍痛一步一回頭地離開。
等駱邢顥走後,鳳慕漣剛打算調侃雪雁一句,就看到雪雁整個人像是風中的殘葉一樣顫抖,扶著旁邊的柱子瘋狂的咳嗽了起來。
鳳慕漣嚇了一跳,忙上前一步去,卻被雪雁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太子妃,您別過來!”
鳳慕漣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染上了鼠疫了,哪裏還顧得上別的,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將要倒下來的她。
“雪雁!”
等雪雁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又被送回了治療區的白色大床上,她身上還換上了治療區特有的月白色衣服,這是病人才會穿的顏色。
她感到一陣恐慌,伸手就想把自己的衣服扒下來,可是卻沒有力氣,一邊扒一邊還猛咳嗽。
鳳慕漣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雪雁瘋狂脫衣服的畫麵,她忙上前一步摁住她的手:“雪雁,你做什麼?”
一見到是鳳慕漣來了,雪雁就控製不住眼淚道:“太子妃,我沒事,我不要穿這衣服。”
鳳慕漣按緊她的手道:“你還沒事,你知不知道你染上鼠疫了!要是再拖延下去你命都沒了知道嗎!”
雪雁扯出一個笑容道:“太子妃,奴婢身體很好,一定能自己恢複的,您就放我回去吧!”
鳳慕漣怎麼能讓她走,當即冷下臉道:“你知道鼠疫是什麼嗎?你知道自己的病現在多嚴重嗎?要是出去了你就隻有死路一條,雪雁,別任性!”
雪雁都要哭出來了,她想從床上走下來,卻一次次地被鳳慕漣按回床上,且不說她現在是病患沒什麼力氣,便是有力氣她也不敢把鳳慕漣推開啊!
眼見走不了,雪雁哭著說道:“太子妃,奴婢不想治,您就放奴婢回去吧!”
鳳慕漣皺著眉頭拉著她道:“雪雁,你為什麼想回去?你明知道自己身患重病又為什麼不肯治?你這樣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雪雁抽抽搭搭地說道:“太子妃,奴婢是真的不想治,您就放奴婢走吧!”
鳳慕漣強硬道:“不行,就算你要走,你也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肯治病的原因。”
鳳慕漣的直覺很強烈,她覺得雪雁肯定是心裏有什麼心結,或者隱瞞了什麼東西,才不肯治療,於是一再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