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知道鳳慕漣是在心疼她,當下也非常感動:“沒事的,傷口在裏麵別人看不到的。”
鳳慕漣白了她一眼道:“要是你相公呢?今後看見你肩膀上一個男人的牙印,你要怎麼嫁出去?”
她一說起這個,雪雁臉都紅了,簡直跟自己肩膀上的血都有的一拚,腦袋後麵跟在冒煙一樣,嘟嘟噥噥地說道:“太子妃,您別這樣說!相公什麼的,奴婢沒想過,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太子妃您的。”
這小丫頭也沒心機,甚至還有那麼一點一根筋,聽著她說的話,跟在後麵來的駱邢顥心恐怕都要碎了一地。
鳳慕漣滿眼都寫著高興地揶揄了駱邢顥一眼,他氣鼓鼓地偏過頭,他就在後麵啊,怎麼就沒看到呢?這丫頭難道就不會回頭看看?
不論他是怎麼想的,雪雁也是感受不到的。
她現在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肩膀上的傷口鑽心的疼,像是撕裂了一般。
兩個太醫聽說了這件事情以後,看完了手裏的病人就趕了過來,見到雪雁肩膀血肉模糊的樣子,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也難為這個小姑娘能忍得住,要是換了旁人指不定就叫喚起來了。
路太醫神色有幾分焦急:“這傷口得快處理才是啊,請太子妃移駕先出去,我等先給雪雁姑娘處理傷口。”
路太醫說著身後就有個大夫遞了個藥箱過來,剛打開箱子,雪雁就拽著鳳慕漣的衣服說道:“不……不要。”
她聲音細弱蚊蠅,鳳慕漣都沒有聽清,轉頭問了句:“怎麼了?”
雪雁抬起頭眼淚汪汪道:“奴婢沒事,路太醫還是去醫治那些鼠疫病人吧,這些傷口奴婢自己來就好了,不敢勞煩太醫。”
路太醫以為她是覺得自己身份不夠,不能讓一個太醫為她診治,便寬慰道:“姑娘不用怕,在我們眼裏病人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身份輕賤貴重之分。”
雪雁卻還是兩眼淚汪汪道:“不……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鳳慕漣想這姑娘是不是不想讓太醫看到自己的身體之類的,畢竟古代的女子都很注重這些,於是她想了想對路太醫說道:“路太醫,你們去看看小狼吧,看看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發狂,這裏有我。”
路太醫對鳳慕漣也是極為信任的,聽到她這麼說也沒有再勉強,而是把藥箱交到她手裏說:“那就辛苦太子妃了。”
鳳慕漣笑了下道:“沒事,你們去吧,我隨後就來。”
見到兩個太醫都走了,雪雁這才鬆了一口氣,蹙緊的秀美也舒展開來,輕鬆地呼出一口氣。
鳳慕漣哭笑不得地點了下她的額頭:“鬼丫頭,你是不是覺得男女有別,所以才不想兩個太醫給你上藥啊?”
然而,雪雁卻隻是露出苦澀的一笑:“太子妃,您就別拿我打趣了。”
鳳慕漣淡笑著示意她脫下自己的外衣:“你先把衣服脫了,我來給你上藥。”
雪雁一聽臉色都變了下,卻還是堅持道:“奴婢不過是小傷,怎麼能勞煩太子妃給奴婢上藥,這萬萬使不得的。”
鳳慕漣伸手點了她沒受傷的另一隻手,沒好氣道:“你要怎麼在你肩膀後麵上藥?你背後也長了眼睛不成?老實點,快上完藥好好回去休息。”
“看,這樣就可以了。”說著雪雁就拿起金瘡藥,可在試圖扭過頭看自己的傷口的時候,就被傷口牽引著,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倒吸涼氣。
見此,鳳慕漣歎了口氣道:“你這孩子真是倔的很,快把藥給我,你想舊傷不成又添新傷嗎?”
雪雁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然後把金瘡藥遞給了鳳慕漣:“奴婢不敢。”
鳳慕漣拉開她的衣裳看了一眼,卻是教訓道:“你這丫頭,上藥之前也不知道清理一下傷口。”
雪雁哪裏懂這個,她在這裏這麼多天都隻會搬運藥材,最大的程度也就是鳳慕漣指哪兒打哪兒,她根本不認識什麼藥材,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傷口。
雪雁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隻是被咬了一下,又沒什麼髒東西。”
鳳慕漣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病從口入,被咬了我還怕你得狂犬病呢!”
雪雁眨眨眼問:“狂犬病?那是什麼病啊?”
鳳慕漣一愣,卻又撲哧一笑:“開個玩笑,隻是被人咬了還不會得那種病的,除非那人也得了狂犬病,好了,你先坐會我去隔壁拿東西過來。”
鳳慕漣從隔壁拿來清洗傷口的東西,開始慢慢地給雪雁清理傷口,雪雁倒是硬氣的很,隻是開始的時候還會倒抽冷氣,後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麼的就不吱聲了,甚至還衝著鳳慕漣笑,一臉傻乎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