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弘煥和裴一裴二悄悄地跟在幾個衙役身後,他們像是八字腿的螃蟹一樣在街道上橫著走,手裏拿著一個漁網,忽然見到一個角落裏躲著一個人,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還是被發現了。
那人見了他們轉身就跑,衙役們也瘋狂追了上去,拖著一副病弱的身子,他根本逃不過這幾個人的手掌心,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被後麵的衙役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在了腿彎處,那人吃痛就跪了下來,隨之後麵的衙役就一擁而上把漁網將人罩住,那人尖叫嘶吼響徹了整個巷子。
他們就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樣,一個個心狠手辣。
裴弘煥等人握緊了拳頭,隨後他們又用同樣的辦法抓了兩個人,帶著這三個人就一起往寺廟一個相反的地方走去。
裴弘煥等人跟上去,就看見了所謂安置病人的地方。
這裏隻是幾個牛棚連接在一起,在拿點稻草鋪蓋上做成的一個地方。
情報上說這裏有個大夫,可是他們除了那些躺在冰上痛苦呻吟,以及早已經冰冷僵硬,甚至還散發惡臭腐屍味道的屍體以外什麼都沒看見。
這裏就是一個活死人的墓。
隨處可見的都是屍體,和一些形如屍體的人。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如此的生不如死,可是越是生不如死,有的人求生意識就越是強烈,就越是絕望。
被扔進這裏,就像是被扔進了墳墓裏,為了防止逃跑,他們還在周圍築起了網,人還是綁著扔進去的。
這群人簡直無法無天!
醒來的三個人驚恐的看著眼前屍橫遍野的地方,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有的直反胃,可是他們瘦弱的皮包骨什麼都沒吃就隻能反出酸水。
裴弘煥看見這一幕內心就燃燒起了無比的憤怒,倘若這樣不管,再有幾個靈水村的人也得全死光。
……
憤憤不平離開的衙役一路回到了府衙內,他是縣太爺的心腹,進府衙後院跟進自己家後院似的來去自如,縣太爺說明年就讓他做個捕頭,他心裏無比得意,可是今天卻讓一個女人落了麵子,他臉上實在難看,就一路奔到了縣太爺這裏。
縣太爺正在自家後院摟著小妾,小妾嬌嬌柔柔的,軟軟的身子貼在縣太爺身上,仿佛自己是個沒骨頭的一樣,眉眼間盡是撩撥和魅惑,青蔥玉指撚起一顆果子笑容盈盈的送到縣太爺嘴裏:“老爺,來,這果子好吃著呢!”
縣太爺笑眯眯地接著,卻在咬著果子的時候舔了一口小妾的手指,小妾羞紅了臉捶了縣太爺一下。
見到她這般表情,縣太爺心裏很是得意淫靡之際的笑聲響徹整個後院。
他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喉嚨發緊,小妾身上著的都是薄紗,胸前的一對更是呼之欲出,這對於他這個剛剛成熟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無比大的誘惑。
見到他過來,縣太爺就讓小妾從自己懷裏站了起來,他的眼神卻不著痕跡的盯上了那一對雪白,這種熱辣的視線就算瞞得過縣太爺,也瞞不過小妾本人。
她伸手攏了攏胸前的薄紗外衣,卻又對衙役拋了個媚眼,之後就扭著腰往房間裏走去。
男人談話女人不能聽,這是縣太爺的規矩。
縣太爺把手放在膝蓋上說道:“今天處理的怎麼樣,那些人還算老實吧?”
衙役想到了那個女人,長得好看卻沒長腦子,他說:“原本還好好的,可是後來來了個自稱是京城來送藥的女人,把那裏攪的一團亂,現在好多人都不聽指揮了。”
縣太爺聽了皺緊了眉頭:“什麼女人,不好好在家裏生孩子跑出來做什麼?”
衙役立刻上趕著說道:“她還罵您,說您這是草菅人命,無法無天,根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裏,做的都是喪盡天良的事情,還說您這樣的根本就不配當縣太爺,趁早滾回家才好。”
豈有此理,縣太爺聞言立刻拍案而起:“當真這麼囂張,區區一個女人,還想翻了天不成!”
衙役苦著一張臉說道:“她仗著自己認得兩根草藥就在鄉民之間大放厥詞,在屬下聽來那根本就是造謠生事,想要讓那些人聽她控製,那些愚昧的鄉民,被她兩句好話就哄跑了,她還鼓動鄉民把我們從寺廟裏趕了出來,不守婦道還妖言惑眾。”
“來人,隨我去寺廟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縣太爺頓時就被氣的吱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