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戰場上還有別的人想要自己的命,且安排了人進去,這一點就足夠讓裴弘煥震驚的了。
雙方交戰廝殺的厲害,到處都是燒過的痕跡,每個禦林軍身上都染了血,看上去狼狽不堪,但是裴紹禮的人數占了上風,雖然裴弘煥一方多殺了五百個,可人數卻還是比他們多了一千。
裴紹禮身邊圍了十幾個人抵抗住裴弘煥的攻擊。
裴紹禮大喊道:“裴弘煥,你以為就靠這麼些人就能擋得住我嗎?還不速速投降。”
裴弘煥咬著牙沒有回話,裴紹禮以為他是怕了,便更囂張道:“等我殺進去做了皇帝,我要把你們全部都剁碎了喂狗,哈哈哈!一血我多年來的憤恨。”
裴紹禮還沒得意多久,他們身後駱邢顥帶著軍隊就趕了上來,竟將裴紹禮的人團團圍住。
而此時城牆上的冷箭一看形勢不對也立馬撤了下來,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給裴弘煥看到。
一看到背後的人馬,裴紹禮眼睛都紅了,牙齒都咬出了血:“裴弘煥,你跟你父親一樣卑鄙無恥!”
裴弘煥卻隻是冷淡地看著他:“四叔,當你還會為敵人感到憤怒的時候,說明你沒有必勝的把握。我贏了,你輸了。”
裴紹禮忽然哈哈大笑,帶著血帶著恨:“幾十年前我輸給你父親,幾十年後我又輸給你,哈哈哈!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再左右我嗎?”
他說完就從腰跨上抽出一把小匕首,一刀紮在了自己的心髒上,不帶半點猶豫,連裴弘煥都沒能想到他會如此激動,竟然選擇了自殺。
鳳慕漣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裴紹禮沒有想到裴弘煥跟他打了這麼久完全就是在拖住他們,好讓駱邢顥去搬救兵過來。
這件事之後,裴紹禮剩餘的數千人軍隊被剿,連帶著王爺府也被抄家封了,裏麵搜刮了不少的金銀財寶,還有他貪汙的賑災款。
裴弘煥被罰了。
這也是鳳慕漣沒能想到的事情。
被裴遠打了二十板子送回了太子府。
鳳慕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不被獎賞還反倒被罰了?
直到劉公公帶著給她的賞賜和裴弘煥一起進門的時候,鳳慕漣還稍微默了一下。
看著一箱箱的賞賜,鳳慕漣不禁懷疑道:“難道說,你其實是父皇撿的孩子,我才是父皇失散多年的親女兒?”
裴弘煥沒好氣的她頭上敲了一記:“你這麼說,嶽父大人聽到怕是會後悔養了你這麼多年。”
揮開他的手,鳳慕漣篤定道:“這裏隻有我跟你,我父親要是知道了,準是你告的狀。”
裴弘煥伸手掐她的臉:“我現在是個傷患,你還威脅我。”
“那又如何?”鳳慕漣挑眉道,“有本事你跳起來打我呀!”
她看著趴在床上的裴弘煥笑的肆無忌憚,二十大板子雖然不多但是已經打得皮肉都綻開了,雖然用了上好的金瘡藥但是裴弘煥還得在床上躺幾天,在這幾天裏他也不用去上朝。
但是誰都知道,現在不上朝是最好的,因為裴遠這一次是徹底震怒了。
從前他都是一味的容忍,畢竟都是跟他打過江山的,現在裴遠卻是用了手腕,十分狠絕地將一些四王黨給清了。
裴弘煥養傷的這幾天雖然一直都有大臣上門,企圖從他這裏給剩餘的四王黨求情,卻都被裴弘煥以有傷在身不能見客全都回絕了。
再後來就幹脆連門都不開了,那些人也沒有辦法隻好耷拉著腦袋離去。
這段時間鳳慕漣就在家裏陪著他,有什麼要做的也都是直接搬到了房間裏,時不時就嘲笑一下裴弘煥的屁股,氣的裴弘煥恨得牙牙癢,恨不能把人抓過來咬一頓。
裴弘煥捂著屁股:“你等我好起來你就完了。”
鳳慕漣眉飛色舞:“等你好起來我就回鳳府去,我就不信你還能追到鳳府去。”
裴弘煥心裏咯噔一下,沒說話,隻是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的表情分辨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他嗷了一聲,嘀嘀咕咕道:“那我就不好。”
鳳慕漣沒聽清,再看向他的時候人已經把頭轉了個方向,看著像是睡著了一樣。
她也沒再多問,轉身走回桌案邊開始看折枝遞上來的賬本,這些都是從賬房先生那裏收上來的,記錄每年太子府花銷的本子。
過了不知道多久,原本睡著了的裴弘煥忽然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被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