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五仰起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不禁陷入了沉思。
鳳慕漣也同樣抬頭看著天,忽然嗷了一聲:“可是我好想去啊,要不然我悄悄去,你別去告訴裴弘煥好不好?”
“……”裴五動了動嘴唇,最後絕望地說道:“不行啊,若是被太子殿下發現了,我就要去暗刑堂呆一輩子了。”
鳳慕漣遺憾地咂了下嘴,望遠鏡被裴弘煥帶走了,她隻能看見遠處彌漫的硝煙。
裴弘煥留了一些人手守在太子府,剩下的全都隨他一起衝到了皇宮,等他們到了皇宮門口的時候,裴紹禮已經在命人撞門了。
咚咚咚,一下一下地衝擊著裏麵人的耳膜,裴遠抓住龍椅緊張地問道:“怎麼回事?哪來的聲音?”
門外一個小太監連滾帶爬地跑過來,帶著哭腔道:“不好了,四王爺帶著人殺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裴遠腦袋一懵,劉公公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反應,回過頭看見裴遠也是震怒無比。
裴遠抓著龍椅上的龍頭幾乎都要將它捏碎:“他敢造反!?”
除了震驚,更多的還有難以置信。
小太監哆嗦著身子說道:“是,四王爺他帶了好幾千人已經將皇宮包圍了。”
好幾千人?!
裴遠幾乎都不敢相信這個數字,裴紹禮竟然在京城,在他眼皮子底下養了這麼多兵,偏他還信裴紹禮是個紈絝,這些年一直都對這個兄弟很是縱容。
哪怕他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也盡力遮掩過去。
裴遠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著沒用的‘紈絝’居然有一天會反他。
裴遠氣的整個人都繃緊了,喉嚨裏似有一聲低低的龍吟在咆哮:“禦林軍何在!給朕把這個逆賊捉拿回來!”
小太監心裏怵的很卻不敢忤逆裴遠,連忙佝著身子一路小跑下去傳旨。
可是禦林軍也隻有兩千人,四王爺手裏可是有三四千,能贏嗎?
小太監佝著身子在疾跑的時候沒注意前麵,忽然就撞上了一個人,駱邢顥冷不丁被一個腦袋撞在肚子上險些將自己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他拎著這個小太監麵色不善道:“你這麼疾步匆匆的是要幹什麼去啊!我胸口都要給你撞裂了。”
小太監沒注意駱邢顥,他抱著頭滿臉的害怕。
裴弘煥拍了拍他道:“你別嚇他,你穿著鎧甲沒把他腦袋撞破就不錯了。”
駱邢顥齜牙咧嘴,這年頭難道被撞的還要跟撞人的道歉不成?
小太監也不敢讓駱邢顥道歉,但是他被嚇壞了,裴弘煥拍了駱邢顥一掌,而後溫聲對小太監道:“我記得你是父皇宮裏的,是不是父皇已經知道了四皇叔發動宮變了?”
小太監一聽就猛點頭,那架勢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都點掉。
裴弘煥麵色一沉:“我們要快點,先去見父皇。”
歎了口氣,駱邢顥把小太監扔到一邊:“躲遠點,可別被戰火星子吞噬了。”
小太監還是滿臉驚恐,尤其在聽了駱邢顥的話以後,裴弘煥也萬分無奈,也不知道駱邢顥是什麼愛好,非要恐嚇一個小太監做什麼。
二人沒有耽誤,腳下生風一般來到宮殿找到了裴遠。
裴遠剛發過脾氣,劉公公帶著一眾宮人把自己當成是一個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子裏聽不到也看不到。
裴遠看到過來的裴弘煥和駱邢顥,忽然歎了口氣說道:“朕從沒想過要他的命。”
裴弘煥聽懂了。
他父皇原先判決了四皇叔,還有一點兔死狐悲的同情,可是在如今的現實裏,這種同情就化為了齏粉灰飛煙滅了。
裴遠拿出曾經號令三軍的士氣道:“太子聽令,朕命你現在去捉拿逆賊裴紹禮,死傷不論!”
“是!”裴弘煥一拱手應下了。
駱邢顥也歎了口氣,甩甩手臂說道:“我也好久沒有動動筋骨了。”
隨後裴弘煥便帶著人一同去了皇宮正門應戰。
裴紹禮帶著自己的人正在撞門,一部份人正在搭雲梯試圖從上麵進攻,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爬到了城牆上跟禦林軍廝殺了起來,而當裴弘煥帶的人過去支援以後,局麵就逆轉了。
裴弘煥的人手裏拿著一把武器,竟然能一次射出多支弩箭,且射程都有三百步遠。
不過慶幸的是裴弘煥的人不多,拿著弩箭的人更少,隻有三百餘人,因此攻擊迅猛有力但也不是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