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弘煥如此回話,鳳慕漣哼哼兩聲便換了話題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呢,為什麼我們今天不進宮?不用去見中宮和你母妃嗎?”
提起這個裴弘煥先是愣了一下:“你不知道父皇沒有中宮嗎?如今掌管鳳印的是董越妃,也就是裴奉章的母妃,以她的位分還不夠資格讓你我去參拜。至於我的母妃,她身子不好,這些年和我胞弟裴文乾一直住在宮外。”
“……”鳳慕漣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向不關心這些,對於宮裏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裴弘煥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鳳慕漣的腦袋:“可是你如今是太子妃,我原先還以為你怎麼都是知道一些的。隻是如今宮裏的事雖不說全要知道,但你總得知道一個大概。”
起身走到一個架子前,裴弘煥拿出了一疊紙遞到鳳慕漣手裏:“這上麵記載了宮裏大致的情況,有些事情你可以了解一下,以免將來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想到他還準備了這個,鳳慕漣順手翻了翻,裏麵不僅介紹了後宮的勢力分布,還順帶解釋了一下前朝和後宮之間的關係。
比如朝中大臣哪些是裴弘煥的人,哪些是裴奉章的人,每一個皇子生母是誰,性格如何,如今住在哪裏,看完以後鳳慕漣就皺起了眉頭。
裴弘煥敏銳的感覺到了,立刻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鳳慕漣深呼吸一口氣,方才說道:“我隻是在想……你們是不是累得慌,每天都要勾心鬥角,算計著別人又怕被別人算計。”
裴弘煥順勢把下巴擱在鳳慕漣肩膀上,聲音沉悶:“都是身不由己罷了。誰會願意每天睡著了都要擔心會不會被人暗殺呢?宮中前朝盤根錯節,父皇……他不希望我們任何一方坐大,所以一直牽製著我們。”
撇了撇嘴,鳳慕漣無語道:“那你這個太子做的也太苦逼了,一邊想著怎麼整肅前朝換一個開明盛世,一邊還要防著一堆人想要算計你。”
鳳慕漣忽的把紙張一合,頗有幾分咬牙切齒:“這些人就是閑的,就應該把這些天天搞事的大臣全都送到前線守衛邊疆,讓他們每天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吃了上頓擔心下頓,這樣他們就沒那多餘的心思去想著算計人了。”
眼見鳳慕漣這般說,裴弘煥擁著她肩膀笑了起來:“與人鬥其樂無窮,有一些人隻是迷戀權利而已,你把他們放到哪裏,他們都不會放棄對權利的追逐的。”
白了裴弘煥一眼,鳳慕漣憤憤道:“就說你們很煩,大臣不想著為朝廷為百姓做事,整天追名逐利,在權利屁股後麵跑。你們不知道麼,曆史用血的教訓告訴我們,這樣下去吃棗藥丸!”
裴弘煥輕笑出聲,屈指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道:“不會,有我在,定不會讓南晉走到這一步。”
“那外麵的舞姬你打算怎麼辦?真的留下嗎?”
“自然是要留下的,他們在我這裏留了這麼多眼線,若是不讓她們送一些消息回去,豈不是太可惜了。”
鳳慕漣微微頷首,想了想喊了聲:“折枝。”
折枝應聲從外麵走了進來:“太子妃有何吩咐?”
“去弄個紗帳,下午我和太子坐在紗帳裏聽曲,還有從鳳府隨我來的那個廚子先安排去膳房,下午我要吃到點心。”
到了下午的時候,各個舞姬果然看到了鳳慕漣和裴弘煥一起來看歌舞。
裴弘煥斜躺在軟塌上,而後拉著鳳慕漣躺到自己懷裏用手圈著她。
即便隻是隔了一層薄紗,站在外麵的人還是能看見裏麵的人,隱隱綽綽間,她們隻是這樣瞧了一眼就立馬臉紅地低下了頭。
如此風流的太子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從前她們遠遠地看一眼都覺得他高傲且冷漠,讓人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卻不想這樣的人原來有朝一日陷入溫柔鄉會是這般迷人。
她們一邊表演一邊偷偷打量著裴弘煥,看的鳳慕漣極其不爽。
又不是你男人,看什麼看!
她一生氣就把一塊薄荷糖放進嘴裏,轉身扣住裴弘煥的下巴,堵住他的嘴把薄荷糖渡了過去,嘴角帶著一抹壞笑。
“呀,這……”那些偷眼打量紗帳裏麵情景的女子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尖叫了出來,紅著臉連自己要做什麼都忘了。
鳳慕漣壞心眼的想,讓你們看,看多了看你們長不長針眼。
帷帳外麵的青嬰冷著臉低聲喝道:“看什麼?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直視主子是不想要你們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