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依雲這麼說,鳳益承眉間皺紋更深了:“這從何說起,卿晚你去宴會受了什麼委屈,誰敢羞辱我鳳益承的女兒?”
不說別的,鳳益承對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好,知道孩子受了委屈就一定會站出來,替孩子討一個公道。
蘇惜月也是一臉的焦急,抓著依雲問道:“晚兒受了什麼委屈啊,你們這些人怎麼不來稟報我!”
被蘇惜月一把抓住,依雲顯然是嚇了一跳,忙跪下道:“夫人恕罪,實在不是奴婢不說,是小姐不讓奴婢說啊!”
依雲剛說完,一身嬌弱的鳳卿晚就厲聲道:“多嘴!”
見此,鳳益承不滿地搖了搖頭道:“卿晚,你是受了什麼委屈還不讓下人說啊?”
看著跪在地上的依雲,蘇惜月又瞥了眼鳳益承的神色,眼裏閃過笑意,這才對著地上的依雲說道:“依雲,你說,小姐是受了什麼委屈!”
依雲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好半天才開口道:“小姐受的委屈和大小姐有關係,二小姐說怕說出來損了家裏的和氣,更傷了她和大小姐之間的姐妹情分,所以才不讓奴婢說的。”
靜靜等著依雲說完,鳳卿晚就捂著自己的胸口喘著粗氣,像是氣急了一樣,卻說不出話來。
鳳益承看了鳳慕漣一眼,而後道:“你說說,這件事情和漣兒有什麼關係!”
依雲一邊顫抖著一邊說道:“小姐今日去赴宴,結果那些小姐們見二小姐穿的不是錦瑟年華的衣服就羞辱二小姐,還說二小姐和大小姐不和,所以大小姐才不給二小姐做衣服,二小姐本就不擅長與人辯解,回來後就被氣病了。”
聽了這話,蘇惜月指著依雲,滿臉的震驚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奴婢沒有一句假話。”
大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鳳益承一下都沉默了,這些女孩子家的瑣事他本不該管,不過是拚一些衣服首飾。
他覺得自己在這方麵從沒虧待過自己的孩子,可是偏偏這件事情又跟鳳慕漣扯上了關係,這讓鳳益承一下子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蘇惜月也想到了鳳益承會有這樣的反應,事情一旦跟鳳慕漣有牽扯,他必然是搖擺不定,甚至是偏向鳳慕漣的。
於是蘇惜月隻覺得自己心裏像是有一團火一樣在灼燒著,但她麵上顯露了幾分焦急之色,走到鳳慕漣身邊,表情上還有些懇求。
“漣兒,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妹妹,可是晚兒一直都在維護你們之間的姐妹情誼。這次晚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可否做一套衣服給晚兒,就當是遂了晚兒的心願可好?”
鳳慕漣坐著看了這麼大一出熱鬧,看著她們唱念做打,還以為她們又要搞點什麼事情,結果竟隻是因為一套衣服而來,這讓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聽著蘇惜月這麼說,鳳益承也不免覺得喉嚨發幹,想開口說幾句卻被鳳慕漣搶了白:“夫人這話說錯了,我又怎麼會親自做衣服,有幾個人能穿的起我親手做的衣服呢?這個夫人有些強人所難了。”
蘇惜月臉皮抽了抽,她沒想到鳳慕漣還會扯這件事情,她隻能候厚著臉皮再說一句:“不……哪裏用得著你親自做,你讓你的錦瑟年華做一套出來給晚兒就是了,是吧侯爺?”
鳳慕漣可不會給她爹說話的機會,又一個打斷道:“這可真是不湊巧,我的錦瑟年華最近都不接單子,鋪子裏沒有能做衣服的繡娘,怕是要讓夫人失望了。”
鳳卿晚聽到這裏差一點沒忍住,忙垂下眼眸給依雲使了個眼色,依雲忙道:“可是大小姐的錦瑟年華前幾天還接了上百件單子,怎麼輪到給二小姐做就說鋪子裏沒有繡娘了呢?怕不是大小姐還是不喜歡二小姐,所以才說不做的吧!”
依雲也算是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在這種時候還敢開口,鳳慕漣都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氣。
她瞥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依雲說道:“主子在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婢多嘴,夫人教的規矩可不太好。”
頓了頓,鳳慕漣接著說道:“我錦瑟接的單子是幾天前,隻不過下一次做衣服就是個把個月以後了。到時候還請妹妹請早,去的晚了我就不能保證會有妹妹的份了。不過是件衣服,妹妹來了付了錢,我定不辜負妹妹的銀子。”
鳳慕漣說的清楚明白,蘇惜月想靠這種不要臉的手段拿她做的衣服,想都不要想,不給錢就想白拿?還是個加單?
憑她跟鳳卿晚的關係,做夢都不要想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