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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院的四個丫鬟把連夜整理好的賬本,以及算出來的賬目差,和相關證據都呈交給了鳳玄尉之後,終於在下午時分聽到了從大理寺裏傳來的消息,四個丫鬟高興地不得了,也都紛紛鬆了一口氣。
良宵趴在桌上,感覺身體被掏空了一樣:“十幾個賬本,隻算了一個晚上就算出來了,清歌姐姐,我現在覺得我自己特別偉大,我以後一定可以做鳳府最厲害的賬房了。”
清歌打了個哈欠道:“那是咱們三個跟你一起算的,你以後要是能一個人算了,那才是鳳府最厲害的賬房。”
良宵嗷了一聲,頓時哭唧唧:“那我這輩子可能就沒希望了。”
鳳玄尉捧著十幾個賬本,以及一些相關證據的時候都被震驚了一下。
尤其是當鳳慕漣身邊的丫鬟頂著一雙烏青眼告訴他,這是她們四個丫鬟算了一晚上算出來的,且核對過了沒有差池的時候,他都已經不知道怎麼用言語去形容這種感覺了。
這真的是他妹妹的丫鬟嗎?怎麼跟養了四個賬房一樣?還一個晚上就算出來了。
她們知道就算是鳳府最好的賬房,算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算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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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慕漣的事情終究是紙包不住火,這樣的事情被風裹挾著一吹就吹到了皇帝的耳邊。
當皇帝在禦書房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差點把手邊的一方好墨都砸了,底下回話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恨不能把自己縮到地縫裏,最好讓皇上看不見,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李德全站在皇帝身邊道:“陛下息怒,此事還隻是謠傳,並沒有實證,陛下何不召見鳳家兩位大人,以免這中間出現了什麼差池,是陛下所不知道的。”
李德全不愧是跟在皇帝身邊的老人了,把皇上的脾性摸得八九不離十,聽了他的話以後,皇上果然息怒了許多,眼瞧著剛要雷陣雨的天,一下子就隻剩幾片烏雲飄遊在天空了。
皇帝揮了揮手說道:“你說得對,此事不能隻聽一家之言就妄作定論,況且她是太子選的太子妃,又為太醫院添了兩株好藥材,想來德行不會差,你去一趟鳳府,把鳳家父子傳召到禦書房來。”
李德全當即扣頭一聲:“嗻,奴才這就去辦。”
鳳府門口不知何時又聚集了一大片人,說是鳳家為了把鳳慕漣撈出來,便假意把鳳慕漣交給了大理寺,隻等著風頭一過就把鳳慕漣放出來,還說鳳慕漣在大理寺那是好吃好喝伺候著的,比之在家裏還要好些。
而在這些人中,其實隻要仔細,就能從中辨認出幾個不一樣的人出來,他們煽動百姓的情緒,句句話說的抑揚頓挫,萬分憤慨,仿佛受了傷害的就是他們一般,看著叫人覺得感同身受。
在煽動了一片人以後就帶人繼續煽動第二片,行為極其有規律可尋,像是早早地就預謀好了的一樣。
鳳府的人站在上頭等著,鳳玄尉麵色冷峻,目光猶如雄鷹一般盯住了幾個獵物,然後,對著幾個鳳府的護衛打了個手勢。
護衛們看見鳳玄尉的手勢,就猶如蛟龍入海一般,一頭猛地紮進了人海,直接就把幾個煽動者都抓了起來。
這些煽動者連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嘴裏就被鳳府的侍衛塞了一隻臭襪子,兩個人架著一個,猛地一跳又從牆頭翻了進來回到了鳳府。
剩下的被煽動的百姓見主心骨都被抓了,一下子就慌了神,便被剩下的鳳府侍衛一擁而上,全部圍攏在了一起,而站在其中的卻正是這件事情的引線——張麻子的母親,張劉氏。
鳳玄尉親自往京兆尹走了一趟,並把張麻子偷盜店鋪東西出去典當,所得了多少銀錢,以及他做的真假賬本都一同交給了京兆尹的府尹。
府尹一見這數目都驚呆了,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偷了主家的東西出去賣,得了銀錢,被人發現了還要煽動百姓,企圖通過這種手段迫使鳳府放棄對張麻子的控訴。
這等白眼狼,便是他做了三年的京兆尹府尹,都是頭一回見。
且這白眼狼所吞數目極大,竟足有四百兩雪花銀,這足以讓他們全家都充軍流放了。
鳳玄尉對著府尹拱了拱手道:“皇上派人尋我入宮,還請府尹做一個人證,去幫小妹證明清白,鳳玄尉來日必有重謝。”
京兆尹府尹高長平拱手回道:“鳳大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