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胡老三那酒鬼,看著就不行。”
……
越說,話越難聽,也越刻薄。
劉怡低著頭,掩嘴輕笑。別看平時村裏這些女人大大咧咧,要是真鬥起嘴來,誰都壓不倒誰?那叫一個精彩,平時這些人沒少受王氏的氣,今兒見牛嫂子在,所幸放開懷大聲說了起來,壓根沒理會這麼王氏還站在這。
王氏氣得發抖,猛的扔下手上的木桶,腳下一滑,朝前撲去。劉怡躲閃不及,堪堪側身,不過還是滑進河裏,不由覺著肚子一抽。
“二郎家的……”
牛嫂子等人大吃一驚,紛紛放下手上的棒椎,跳下河,常年生活在河邊,下河村就算是三歲孩童都知道泅水,何況這條河水並不深,牛嫂子力氣大,手腳利落,很快就把劉怡帶上岸,反倒先跌下河的王氏,好像被眾人遺忘了一樣。
“咳咳……”
最後,還是錢氏記起王氏,下河將王氏拖上岸。
熱鬧的河岸,瞬間沉寂下來。
“二郎家的你沒事吧!”牛嫂子力道不小,抱著劉怡雖有些吃力,卻還是堅持往徐家院子走去,路上鄉親見有人出了事,匆忙先回村叫人來幫忙。
“……沒事,就是肚子有些疼。”剛才看著王氏朝自己撲過來,劉怡下意識偏過身子,腳下力道沒收好,還是跌下了河,本來想著早上洗了衣物,晚點回劉家村看望徐氏,可沒想會鬧出這種事,捂著抽痛的腹部,劉怡眉頭緊皺。
“難不成剛才碰到肚子了?”牛嫂子擔心看著劉怡,女人的肚子很精貴,出不得半點事。
“嗯啊……”劉怡臉色蒼白,腳扭了下,刮破了皮,加上肚子傳來的痛,劉怡連動彈的力氣都沒了,哪裏還顧得上回答牛嫂子的話。
“二郎在家嗎?”牛嫂子喘著氣,把劉怡放下,靠著臨近院門的地方,朝著院子裏發生吆喝,那邊牛嫂子讓人去找村子裏的郎中過來。
“在,牛嫂子有啥事?”二郎大早去地裏看水,這會剛從地裏回來,洗了把臉,還沒把毛巾晾好,就聽著牛嫂子在院外頭吆喝,晾好毛巾,從屋裏走了出來。
“在就好,在就好,二郎快些,你家媳婦跌下河,碰著肚子,腳也受了傷……”牛嫂子大聲說著,徐家籬笆別的高,還很密,牛嫂子踮著腳也看不清院裏頭人。
“什麼?”徐二郎三兩步,打開院門,就看著劉怡滿臉蒼白靠著院門,腳上沾著血跡,捂著肚子,徐二郎神情陰鷙,怒氣高漲,動作輕柔抱著劉怡進了院子,牛嫂子輕聲交代已經讓人去叫郎中了,安慰徐二郎別急。
這邊動靜不小,隔壁徐三郎和小周氏自然能聽到,顧不得手頭的活計,連忙進了院子,上前詢問牛嫂子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劉怡早上還好好地出了門,怎麼這麼一會功夫,就跌下河,還拐到了腳,這天氣河水還很涼,得了風寒可不得了,小周氏忙推開徐二郎,拿起炕上的被褥,給劉怡裹上,回頭交待徐二郎去廚房燒熱水,煮些薑湯,讓劉怡驅驅寒。
劉怡深吸著氣,輕柔著肚子,想著半年一次的月事,該是這個月,可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遲遲沒見動靜,心裏就有些擔心,不過沒確定也就沒開口跟徐二郎說,想趁著這次去劉家村,問問趙氏是不是有了身子。
剛才王氏一撞過來,劉怡下意識就護著肚子,不過還是岔了氣,希望不會出事。劉怡惶然想著,神情更加低迷。
看著徐二郎像傻了似的,小周氏回頭交待讓徐三郎去廚房幫把手,免得徐二郎不小心失了火,小周氏在屋裏看著劉怡,牛嫂子在院子往村裏張望,著急這郎中怎麼還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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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會。
“來了,來了。”牛嫂子欣喜叫嚷。
鄭氏打開院門,見著徐二郎一家慌慌張張,不少村裏人都進了院子,好奇問道:“二郎家這是咋了,怎麼大夥都來了?是不是出啥事了?”
“二郎家的被胡老三的推下河,不僅拐了腳,還碰著肚子了。”知情的鄉親,出聲解釋。
“想不到胡老三家的看著是個老實的,心眼咋就這麼陰毒。”
“是啊!”
紛紛指責王氏做事不地道,分明是想絕了老徐家的根,眾人這一說,以前王氏的事也被翻了出來,說難怪胡老三老是毆打王氏,許是知道王氏心思不好,怕她禍害了老胡家的人,不得不說大家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