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不是傻子,王氏這意思,分明是想溫水煮青蛙,慢火燒烤,聽著村裏鄉親說,隻是笑笑不反駁不加醋,王氏越這樣劉怡心裏越奇怪,越是覺得王氏圖謀不小,一個村,抬頭不見低頭見,指不準哪天就出了什麼事。
前世的陰影,讓劉怡對這事特別敏感。
“她過來問咱家豬肉還賣不賣?胡老三家今年沒打算殺豬,她來問價錢。”徐二郎憨實說著,他對王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要不是村裏鄉親說,他壓根就不記得有這麼一號人,劉怡要是不問,他怕是記不起這人來。
“你怎麼說的。”劉怡眉頭一挑,王氏那樣子,壓根就不像是過來問價錢的,倒像是過來勾搭人的,這大過年的,誰家不忙的要死,王氏卻有閑情來她家院子張望瞎逛,再說王氏那身打扮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用過心的。
農村人沒幾個錢,誰舍得去買那些個胭脂水粉的,王氏倒是大方,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看著她笑的那樣,就不擔心臉上的粉掉下一層……
“我回絕了,你不是說了,家裏那些豬肉用來做醃肉,村裏又不是就咱一家殺豬,讓她去別家問。”徐二郎淡淡說著,說他不懂風情木訥也好,他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看過王氏,連王氏長啥樣都不知道,聽著劉怡半試探的話,總覺得不對勁,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哪裏不對頭。
“哦!我怎麼瞧著她拉著你一個勁的哭,這大過年的誰家不是高高興興,喜慶著臉,她咋就拽著你哭了?”劉怡偏過頭,雙手捧著徐二郎的臉,黝黑清俊的麵容,帶著淳樸的氣息,深邃漆黑的眸子洋溢著清爽之色,筆挺的鼻梁襯著厚實的嘴唇,給人一種正直坦誠的感覺,健碩偉岸的身軀透著淩然的質樸,不得不說徐二郎樣貌很好。
不似徐大郎沉悶,沒徐三郎那份精明,很容易博得眾人的好感,在下河村徐二郎人緣極好,怪不得孟氏死了這麼多年,孟家依舊沒斷了徐家的關係,
“媳婦你瞧見了!吃醋了……”徐二郎低頭,用力親了下劉怡,帶起愉悅的笑容,“她跟我說,胡老三昨晚喝醉打了她一頓,說她隻知道吃不幹活什麼的……”
“胡老三打她,她為什麼要跟你?”劉怡不滿嘀咕著,胡老三是個蠻橫性子,平時說不到三句話就喜歡動手,村裏人沒幾個喜歡跟他相處,王氏抱怨無可厚非,可這種事她不跟胡家人說,不跟村長提,跟二郎說算是個什麼事。
她可沒忘趙寡婦那事,雖然那事是周氏挑起的,可趙寡婦要真沒那個心思,這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王氏手段倒是不錯,被人打了臉色還那麼好,村裏人說起趙寡婦語氣不是諷刺就是鄙夷,談起王氏卻是歎氣,都說胡老三的是個可憐的!
劉怡卻有些不屑,正所謂出嫁從夫,王氏要真是個好的,就該安分跟胡老三過日子,而不是老惦記著別人,胡老三是蠻是橫,卻不傻,王氏那點心思約莫也明白幾分,這才忍不住隔三差五就對王氏動粗,這壓根就是王氏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不知道,說是讓我小心些胡老三,擔心胡老三找我麻煩。”徐二郎納悶說著,胡老三找他麻煩,這算是個什麼事,他跟胡老三無冤無仇的。
“啥?”劉怡吃驚。
皺眉,摸著下巴,細細想著王氏的話。
須臾,才回過神,不得不說王氏好深的心思,多半是王氏哭哭啼啼在胡老三麵前提起二郎,胡老三是個蠻橫的,脾氣又倔,王氏一撩撥,怒火一上來,指不準就會找二郎麻煩。要是胡老三真跟二郎過不去,怕是村裏那些個流言就得坐實。
以假亂真!
農村雖不興什麼納妾,卻有人會娶平妻。王氏莫不是抱著這個念頭,劉怡半眯著眼,遮掩著眼裏深處的犀利,王氏平白在胡家受了委屈,被胡老三毆打,二郎出頭,村裏眾人自然會認為二郎跟王氏有一腿,這樣一來,可不就給王氏正了名頭。
越想,劉怡心裏越氣。
-本文首發晉江文學城
前世,一個劉倩將她生活攪得一團亂,最後還丟了命。
這世,又被王氏這般算計,劉怡就算性子在溫順,心裏也起了三分火氣,不過卻也明白,王氏不可能這麼快動手,這事越久對她越有利,閉上眼心裏細細將王氏的事理了一遍,琢磨接下來王氏會怎麼做……
見劉怡閉上眼,徐二郎抱著劉怡歇下,有疑問,可看著劉怡疲倦的臉,再多的話都咽了下去,心裏想著明兒給劉怡弄些好吃的,補補身子,自家媳婦還是太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