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休妻(1 / 2)

“二哥你沒出啥事吧!”徐三郎扛著榔頭,疾聲進了院子。剛回村,就聽著村裏人說,有人在村頭堵著徐二郎狠狠教訓了一頓。徐三郎一急,進院子扛起榔頭,就跑了過來。

錯愕望著一臉彪悍的徐三郎,劉怡抿嘴笑了笑,徐三郎瞧著精明樣,沒想遇事卻是個急躁的,不過轉念一想,他這是擔心徐二郎,才失了分寸,臉上笑容真實不少,徐二郎剛擦了藥,劉怡讓他進屋換下破口的衣裳。

“就臉上破了皮,好在沒啥大事,三弟進來坐。”劉怡開門,側身讓徐三郎進了屋,隔壁小周氏也得了信,急忙摟著囡囡,牽著柱子,匆忙趕了過來,囡囡身上還印著口水印,揉著眼睛,許是剛睡醒沒多久,柱子虎頭虎腦,朝屋子四周張望,一副沒心沒肺的憨樣。

徐三郎把榔頭放在牆根,摩拳擦掌。

徐二郎理著衣裳,從屋裏走了出來。臉上傷口擦了藥,一塊青一塊紅,看著覺得駭人。見徐二郎滿身狼狽,徐三郎雙眼泛紅,垂在腿側的手緊扣,神情煞是駭人!

“二哥是誰?”徐三郎臉色漸暗,深黯的目光,透著凶光。

劉怡退了小半步,平素沒脾氣的人,這一發火,還真有人嚇人。徐三郎這模樣,愣是嚇得屋裏沒人敢說話,揉著眼睛的囡囡直接哭了出來。

“囡囡乖,不哭——不哭哦!”小周氏忙抱著囡囡背過身,沒敢讓囡囡看徐三郎。暗暗剜了眼徐三郎,這孩子都在屋裏頭,他爹怎麼就不知道收斂些。

“三郎擺什麼臉,沒瞧見你嚇到囡囡了。”徐二郎沒好氣開口,瞪著徐三郎,一時沒注意,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吸了口氣,“大哥從鎮上回來沒有,何三和趙寡婦這事,跟他脫不了幹係,被村裏人看見了,娘和大嫂那邊恐怕瞞不住——不過這事有些奇怪,我與何三並不相熟,在鎮上也沒遇上過,這次他竟然到村頭來鬧事,”

“又是這女人……”徐三郎冷著臉。

話落,就聽著外頭有人敲院門,響起幾聲不大不小的叫喊聲。

“我去看看,許是娘和大嫂他們來了。”劉怡把小狗子放到徐二郎身上,出了堂屋走去院子。徐母和周氏站在外邊,徐大郎沉穩的臉多了絲焦急,四個孩子安靜跟著後麵,最小的孩子由周氏摟著,周氏臉上難得不是一副刻薄相,略帶著慌亂和愧疚。

“二郎媳婦,二郎咋樣,有沒有受傷?”徐母上前抓著劉怡的手,急忙開了口,徐大郎臉色陰沉,直直望著劉怡,周氏垂著頭沒吱聲,身邊幾個孩子見氣氛緊張,安靜跟在周身身邊。

“娘沒事,二郎就臉上破了些皮,剛擦了藥,三弟和弟妹都在屋裏,先進屋。”劉怡讓幾人進了屋,關上院門,進了堂屋。

徐母腳步慌亂,進門一把抱住徐二郎,仔細打量一番,“夭壽,那些天殺的——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二郎你可算嚇死娘了。”徐母擦著眼角淚花,見徐二郎傷的輕,提在喉間的心,算是放下了。

“娘,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徐二郎安撫著徐母,抬頭看著徐大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徐大郎鬆了口氣,回頭狠狠瞪了周氏一眼,“都是你這不懂事的婆娘,要不是你在鎮上鬧事,二郎能出這事?”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周氏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怕你被那狐媚子勾了魂,我會去鎮上找她麻煩,誰知道事情鬧成這樣?”

屋裏靜悄悄的,周氏說的輕,大家都聽得明白。

“大嫂,這究竟是咋回事?”劉怡眼瞼一閃,望著周氏。何三好好地怎麼就找上二郎了,二郎跟何三又不認識,平時除了去萬福樓,極少在鎮上走動。趙寡婦再沒臉沒皮,也不可能把自己跟二郎的事掛在嘴邊。

周氏低著頭,把事情解釋了一遍。上次周氏跟徐大郎鬧,周家上門說徐大郎一頓,第二天徐大郎沒跟周氏說,就去鎮上做小工。隔了幾天沒回下河村,周氏急了,又聽灣頭錢氏說在鎮上看見徐大郎跟趙寡婦在一起,一急,就去了鎮上。

趙寡婦在鎮上尋了差事,在西邊街頭擺了個攤賣燒餅。周氏去鎮上沒找徐大郎,而是找了趙寡婦,二話不說,把趙寡婦的燒餅攤給砸了,指著趙寡婦鼻子破口大罵,什麼不守婦道,什麼水性楊花……話罵的很是難聽。

鬧事時,被在街上尋事的何三看見,何三糾纏趙寡婦兩三年了,趙寡婦一直沒答應,何三耐著性子跟她磨,見著有人在趙寡婦燒餅攤鬧事,何三挽起袖子,就走了過去,揮手就打算教訓周氏,被趙寡婦攔下了,看著何三蠻橫樣,周氏嚇得不輕,罵罵咧咧跑去找徐大郎。

徐大郎見周氏魂不守舍,樣子不對勁,旁敲側擊把事情原由給問了出來。本以為晾著周氏幾日,她能有個消停,沒想她竟惹出這麼大的事,揚手對著周氏就甩了兩耳光,把周氏趕回了下河村,徐大郎在衙門裏頭做小工,何三不敢上衙門找他,便尋著機會找上徐二郎。

出事那天,剛好是徐大郎喝醉,在徐二郎家歇息那晚,聽完後,徐母臉色很是難看,這些年家裏大小事都是周氏拿捏著,周氏潑辣,徐母性子軟弱,可這次周氏沒個輕重,惹出這檔子事,還讓徐二郎受了傷,徐母冷冷看著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