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蘅試著掙紮了一下,然後她悲催地發現,自己掙脫不了。
此時此刻,一個麵目和藹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笑眯眯地叫到:“阿竹。”
“舅舅?”
少女的聲音含了一絲希冀。
“快來幫我把這鏈子解開,這鏈子捆得阿竹好緊,阿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舅舅也做不了主啊,阿竹,”那個所謂的舅舅假意皺眉,“為了行家,為了行家的未來,隻有阿竹來挽救了。阿竹可是行家的聖女,為行家獻身可是一件光榮的使命呢。”
行蘅冷眼看著錯愕的少女與男子的虛情假意。雖說和少女感同身受不假,但是行蘅確信,自己可不會是少女那個樣子,傻乎乎地任人魚肉。
但也許這個少女也是自己。
畢竟人之初,性本善,可是隨著環境的變化,人的性格也是會改變的,譬如行蘅,譬如眼前的這個少女。
少女的這個德行,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環境造就的,如今的行家,給了她溫暖與安定,這是如今的行蘅沒有的,溫暖會腐蝕一個人的誌氣,讓他變得軟弱。
少女被拖走了。
地上的石子將少女嬌嫩的肌膚磨得很疼,就像小螞蟻一口一口地撕咬這血管,裏麵的血液還在嘩啦啦地流著,流向四肢百骸,疼痛也隨之入侵。
然後就是一間密室。
密室裏有一個法陣,那個所謂的舅舅將行葵竹吊起來,接著拿出一把剪刀,一下子插入了行葵竹的肚子。
刀子十分鋒利,直到鮮血流下來的時候,行葵竹,才感受到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張開嘴想大叫,但是那個舅舅用結實的布條封住了她的嘴。她就隻能發出“唔唔”的呻吟。
好疼!這是行蘅心中唯一的念頭,這疼痛可以穿越時空,穿過歲月,隨著記憶鑽到行蘅的腦子裏,行蘅拚命地尖叫這,仿佛這樣能夠讓疼痛減輕似的。但是不行,那疼痛已根深蒂固。
接著,男子有拿出四顆尖釘,用一柄古樸的小錘子,無情地將它們釘入行葵竹的手掌腳麵。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咚。是錘子釘釘子的聲音。嘩擦嘩擦,是釘子與骨頭摩擦的呻吟。魔音入耳,永不停歇。
行葵竹的眼睛裏湧出大滴大滴的淚珠,額頭上冷汗涔涔。她死命地咬著嘴唇,咬得血肉翻飛,咬得血流不止。本來是灰色的嘴上的封條,被血染成了紅色。
不一會兒,本來有十多厘米長的釘子,已經全部釘入牆麵。隻剩下一個黑色的頭。
疼痛達到了頂峰,行葵竹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行蘅也醒來了。
她的屋子裏,亮著燈,站著韓思和蘇潔。而自己的身下竟然是濡濕一片。
“行蘅,你做噩夢了,別怕,潔姨在這兒呢。”
蘇潔輕輕地握住行蘅的手,誰知行蘅卻一下子尖叫起來:
“不要!不要碰我!”
“好好……潔姨去給你倒杯水。”蘇潔安慰似地說。然後對韓思使了個眼色。
聰明如韓思。他坐在行蘅的床邊,安撫地說:“姐姐,沒事兒了沒事兒了,你不用害怕。”
“韓思,是韓思嗎?”
“行蘅,聽我說,你不要動,閉上眼睛,深呼吸。”
也許是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行蘅找照做了。
韓思輕輕地環住行蘅,耳語道:“姐姐有我呢。不用怕。”
行蘅顫抖的身軀逐漸停下來了。
月升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