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蘅隻在醫院待了倆星期,就死活不肯再在醫院待下去。說什麼也不肯。
“行蘅啊,就在住會兒吧,你看你這傷還沒好透不是嗎?”蘇潔勸道。
“不用了潔姨,我已經好了。”行蘅回答得很幹脆,沒有一絲猶豫。
蘇潔看著行蘅倔強的樣子,歎了口氣。既然拗不過,就隻好先順著行蘅的想法再徐徐圖之。這孩子,真真和蘇胥一個樣兒。蘇胥也是這樣的脾性,表麵上溫溫柔柔文文弱弱,但實則脾氣強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一旦決定好的事情,就會認定拚了命去做。
於是她就隻好出去給行蘅辦出院手續。
要說這行蘅的腿,隻是做了兩星期複健,居然都有了氣色。至少,不是不痛不癢毫無知覺的了,稍稍捏捏掐掐還是有了點知覺。蘇潔和韓思都很高興,希望行蘅能一鼓作氣將腿治好,但是行蘅的態度太堅決,隻好作罷。
於是,行蘅就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回了三人暫居的公寓。
其實行蘅也不是沒想過把腿治好了再回去,但是蘇潔沒錢呀。她知道自己這一年以來的住院費,手術費,雖然那個卡車司機在情麵上也給了一點錢,但是遠遠不夠。如果她再在醫院裏鬧下去,指不定連這房子的租金都交不起了。
於情於理,蘇潔沒有必要這麼盡心盡力地對待自己。
行蘅側過頭望著自己桌上的水晶球發愣。
水晶球是蕭筱送的。
以前,她想過改變,這也確實順著她的心意改變了。但是她,卻虧欠了他們太多。
行蘅想起了蘇胥,甚至想起了行景。行景是她父親。
記憶中行景是個十分溫柔的人。不,與其說溫柔不如說是優柔寡斷來得更恰當。行景是行家子孫。
行家……
會不會是他們做的?
行蘅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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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筱站在天台上,陽光明媚,女孩兒笑容也甚溫暖。和風拂過,輕輕地吹起了她的發梢。
“二叔,近來老爺子還好嗎?”蕭筱轉過身,對後麵穿著西裝的男子說道。
“老爺子身體健康。”男子惜字如金,“行蘅如何?”
“挺好噠。”蕭筱笑著說。
“不是斷了條左腿嗎?”另外一個男子笑嘻嘻地說。他的麵龐英俊,金發藍眸,略有些痞氣,約摸十七左右。
“不就是條左腿,接上去有什麼難的,難道還會難倒行家?況且並不是斷了,是癱了。”
“繼續工作。有情況向我彙報。”
男子說完後忽然就消失了。
“誒二叔就走啦,不再多玩兒一會兒啊?”蕭筱嘴上說著惋惜但臉上確是樂開了花。
“我也該走了,不然九河端找不到我是會拿刀砍死我的。”男子笑眯眯地說,“表妹再見。”
“表哥再見,慢走不送咯。”蕭筱揮了揮手,咚咚咚地轉身下了樓。
男子優雅地踩著虛空中仿佛樓梯一般的東西,輕輕鬆鬆地將空間撕裂,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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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河端站在一件超級豪華的套房裏,皺著眉頭,盯著表,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他身上穿著的灰色西裝將他健美的身材清晰地勾勒出來。線條筆直。
突然,一隻腳從虛空中踏出。九河端眼疾手快,用腳一把勾住那隻從虛空踏出的腿,那人防備不及,整個身子從虛空中猛的掉出,“噗通”一下摔在了地板上。
這個少年,樓阮錦,就是剛才那個藍眸金發的,站在天台和蕭筱說話的人。
“你守得可真準。”樓阮錦不滿地看了九河端一眼。
“你別忘了,今天下午你還有一場簽售會。”
“我知道。”
樓阮錦伸手,一下子抓住九河端的手。
“我可……一直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