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歌竄到玉自熙身邊,附耳道:“王爺,您千萬委屈則個……”
“不!”
“隻要今晚事成,莫言必贈以重寶……”
“不稀罕!”
“……赤河冰圈內蛇涎鏈飾一枚……”
“好吧。”
玉自熙立刻冉冉自錦凳上坐了,長指一挑,烏發瀉落如水,垂落如瀑,笑吟吟看著李玉人道:“來,把我扮得更美一點,我要豔驚李登龍,我要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做鬼也風流。”
佩服的看了秦長歌一眼,李玉人微笑著先遞過一件淺紅貼金絲薔薇花綃紗長裙,玉自熙眨眨眼,把這件裙子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正色道:“請你為我準備薑湯,我一定會凍死的。”
秦長歌同情的看著那裙子……確實,這種衣服,就是用來若隱若現,雲山霧罩,吸引男人尋幽探秘的,美觀價值無限大,保暖係數等於零。
歎口氣,毫不在意外人在場,玉自熙漫不經心的寬衣換裝,李玉人避過身去準備首飾插戴,秦長歌卻靠著椅子,笑嘻嘻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眼前男體,極其讚賞的吹了聲口哨--所謂造物之美,盡鍾於一人之身,不僅給了他絕色容顏,還給了他世人難及的美妙軀體。
瘦不露骨,尺寸均勻,寬肩細腰長腿,每一寸的線條都恰到好處,肌膚微微泛著瑩光,如玉般的溫潤明潔,卻又令人感受到那溫潤之後的彈性和力度,如水黑發下軀體飽滿而收斂,每個動作都充滿優美至控人呼吸的誘惑。
秦長歌鼓掌,“美……美不勝收……你幹脆別穿算了……不穿比穿了更好。”
玉自熙哪有空理她,滿頭大汗的和裙子折騰,喃喃罵:“這東西怎麼這麼複雜?到底怎麼穿?”
李玉人抿唇過來,親自替他將係錯到脖子上的細帶重新係到腰上,那些細帶繁複無比,都綴著細小晶珠,折轉間不斷泛起水波流動般的粼光,襯著如雪肌膚,不同於尋常女子浮弱的充滿彈性之美的線條,令人不舍錯開眼珠。
芙蓉髻,明月璫,輕紗綃裳,一枚芙蓉石攢千珠金翅步搖迷離晃蕩,行步間雪膚隱隱,暗光閃爍,真真是風華萬千。
“活色生香啊……”換了小廝裝束的秦長歌趴在桌子上流口水,“你生來就是為了氣死女人們的啊……”
玉自熙瞟她一眼,香風冉冉的曼步過來,靠上秦長歌的肩,俯下嬌顏,輕挑玉指,眼波流蕩吐氣如蘭,“李將軍……妾身美不美?……您那第九房如夫人,和妾身比起來,如何?”
“不如何,隻配給你提鞋,”秦長歌肅然,作陶醉狀,“玉人,你當真如玉砌成,絕色麗人,請允許我,五體投地的拜倒在你的七寸大足之下。”
玉自熙哈的一笑,李玉人已經過來,給玉自熙披了一襲高領披風,領圈一圈雪色絨毛,如此便遮掩了略寬的肩,又披了一幅珠光雪絲麵紗,雪亮的珠光和玉自熙流波般幽黑眼瞳交相輝映,越發攝人心魄。
嘩啦一聲拉門開啟,屋外早已等得不耐煩的人抬起頭來,便見風姿婉麗的女子,扶著門框,嬌弱不勝的回首向屋內人囑咐道:“鄉親們請稍候,玉人去去就來。”
說話的自然是李玉人,她半掩在門後開口,玉自熙演雙簧一般楚楚動人的給了外麵的人一個回首的剪影,好掩飾先前秦長歌和玉自熙進來後的行蹤。
然後,玉自熙一回身,嬌花照水般的風姿,屋外李家下人眼睛一亮,齊齊抽一口氣。
“小乖,”玉自熙嬌笑著招手示意抱著琵琶的小僮秦長歌,“咱們走罷!”
秦小乖挑挑眉,笑影一閃而逝,“主仆”二人,怡然而出。
坐上李府派來的馬車,玉自熙和秦長歌先看了李玉人塞過來的自己的生辰出身等等記述,以備應付萬一的詢問,秦長歌讚道:“這位李姑娘著實細致謹慎,思慮周全。”
玉自熙卻皺眉道:“我這嗓子,今晚怕是不能開口了,等下依仗你圓場吧。”
秦長歌從懷裏摸出變聲丸,笑道:“剛才沒來得及拿出來,如今王爺吃了正好。”
她其實並不是沒來得及給玉自熙變聲丸,隻是這東西,本就是她前世裏偷了大師兄的藥方,獨家研製出來的,給了玉自熙,難免更令他猜疑自己的身份,然而剛才玉自熙一個舉動,令她忽然改變主意,想用這東西,引出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