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斷橋,你說碧落神山之巔,就有一處,在兩峰絕頂之處,平平伸展,將至對岸而未至,青黑枯朽,橫亙於那一輪霧氣中的月亮之中,你少年時修煉輕功,就是和同門比試,看誰能走得那斷橋更遠,誰能從斷橋最早掠至對岸……你說你總是第一,可是我聽著總是抹一把汗,很多次做噩夢,夢見你從那月亮裏的一截斷橋上,栽落下去……現在這座橋在鳳儀宮裏,我用最堅實的龍吟木,牢固得刀也砍不斷,再不怕你掉下去……”

“你不會死,你怎麼可能會死?你們千絕門弟子,本就是世間最優秀的人群,可是我又不願承認是你要離開……告訴我,是我哪裏不好?那些帝王之術,馭下、製衡、權謀、廟算,我漸漸的也明白了,那些女人,那些生事的女人和她們身後的家族,現在都再也生不了事了……長歌,長歌,你為什麼還不回來?為什麼!”

攥著手腕的手指漸漸收緊,秦長歌顰眉,仰首看著天際幽浮的月亮,緩緩籲出一口氣,轉身道:“好,我回來了,我陪你喝酒。”

話音未落,冷不防肩上一重,蕭玦沉沉的身軀已經壓了下來,將毫無準備的她壓倒在雪地上!

灼熱的呼吸拂在耳側,沁涼芬芳的酒氣,隱約還有絲古怪的異香,蕭玦的聲音因為太近,反而顯得有些失真:“喝酒……為什麼要喝酒?每次你都說陪我喝酒……可是酒醒後我更寂寞……你給我更真實的證明,證明你來過……”

他的手摸索著一拉,扯開披風綢結,厚實的披風落地,現出裹著淺紫吳錦長衣纖秀不堪一握的腰肢,未經人事的少女身軀,青春而又美好的輪廓曲線,一筆一筆,造化描繪,在雪色月華的映照下明明怯弱不勝,卻又奇異的噴薄出無限誘惑與風情。

低吼一聲,蕭玦難耐情動,一手卡住秦長歌腰下三分,一手便去撕扯她的衣服。

被死死壓住的秦長歌抬頭望天,哭笑不得,這人,真當她是睿懿了,居然還記得她怕癢,一被碰到腰下三分之處,最易渾身發軟,前世有絕頂武功打底,從不會給人近身,偶有碰著,她可以運功抗拒,所以這個弱點隻有他知道,不想今世之身體,居然也有一般的毛病,最糟的是,因為武功修煉未成,她想運功抗拒也不能,隻得任他輕薄。

撕吧……撕吧……除非你假戲真做……否則你一定……

哧拉一聲。

靜寂雪夜裏聽來令人渾身燥熱。

蕭玦已醉。

凝珠香後力極足,一壇足可令一壯漢醉倒酒鄉,而他憂悶之下,連喝了兩壇。

昏眩搖晃的視線裏,所有的景物都如在煙水中搖晃,晃出纏綿的疊影。

……她眼波如飴,她鮮活如鶯,她眉攏遠山,她婉轉靈慧,那輕淺幽細的呼吸,宛如風裏的蝴蝶,一個起落便是一段旖旎的情詩,字字句句都是邀請。

手起手落,褻衣帶著旖旎的香風離開玉般的身體,珍珠白貢緞繡雙鯉的抹胸,一瓣薔薇般飄落雪地。

積雪雙峰白,飄香榴珠紅。

蕭玦隻覺得腦海裏,轟的一聲冒出了灼灼烈火。

烈火纏身,焚盡理智靈魂,都化了深埋於久遠歲月裏的劫灰。

騰起的火光裏,人影扭曲纏繞如蔓藤,蓬勃生發,於雪夜極度的寂靜中葳蕤。

蕭玦低低的呻—吟,欲待一力飛奔,以經曆漫長壓抑而此刻無限蠢動的熱情與內心裏灼灼烈火,奔向那一方可以給予永恒寧靜與清涼的雪漫山巒。

卻有一點朱砂豔痣,如櫻花嬌豔當胸,撲入眼簾。

無血色腥熱,有血色森涼。

蓬!

如熱焰遭遇極地之雪。

瞬間被冰冷的血色湮滅。

……這痣……這痣……

絕豔的色澤,大如相思紅豆,於玉脂肌膚上如此鮮明,想要欺騙自己也不可能。

長歌的身體,何曾有痣?

她不是長歌……

不是……不是……

別管是不是……別管……別管……那麼美……那麼相似……

不……不……不能……

****奔湧,身體瘋狂呐喊,一聲聲叫囂著馳騁的欲望,理智和情感,卻不允許自己放縱的去沾染,蕭玦的手,就那麼被定住了般,凝在了半空。

好半晌,他才頹然鬆開手,如被疲倦潮水席卷而去般,猛一個翻身,翻落秦長歌身體,直接翻到了雪地裏,居然也不爬起來,就那樣雙手遮眼,枕雪而眠。

秦長歌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慢條斯理的拿起抹胸,係好,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