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蕭包子嗤笑,三塊糕嘛,算什麼,他肚子裏的五塊金絲桃仁酥,還等著棗泥糕去相見歡呢。

“那好,”秦長歌笑眯眯,“你說的哦,三塊糕,你要是吃不掉的話,以後就再也別想碰任何甜食了。”

“當然。”蕭包子不耐煩,壞娘今天忒囉嗦!

站起身,秦長歌翻了翻藏在高處的點心匣,端出一碟糕點,笑嘻嘻往兒子麵前一推。

“請吧,蕭公子。”

難得壞娘放寬對他吃甜食的限製,蕭包子欣喜的目光往盤裏一瞅。

啊!

萬惡的,難吃的,他誓死仇恨的苦瓜糕!

“吃吧,”秦長歌笑得殷勤,“你看,三塊,糕,沒錯的。”

在蕭包子的尖叫中,在他先是苦大仇深然後欲哭無淚最後楚楚哀憐的目光中,在他磨磨蹭蹭吃半口吐一口的折騰中,秦長歌神色不動的繼續討論正事,先將從素玄那裏聽來的飛針來曆和飲雪族傳說講了,才道:“第一,你去查孟庭元戶帖,看看他的生辰,是不是真是那一天,第二,你去查清素玄的出身,記住,真正的出身,任何有關的線索我都要,並派個能幹的人,去赤河一趟,在冰圈周圍村落部族,搜集所有關於飲雪族的信息,第三,你給我安排個身份,我要去趙王府做幾天下人。”

祁繁先是應了,聽到最後一句,瞪大眼衝口道:“這怎麼能成----”

正跨進門的容嘯天聽見最後一句,張嘴正要說話,卻被飛撲而來的肉球連同一碟糕一起砸中,那肉球揮淚如雨,含著滿嘴不肯下咽的糕膩到他身上,一邊抱著他大腿告狀:“嗚嗚嗚容叔叔他們欺負我……”一邊趁機將滿嘴的糕點吐到他衣襟裏,爪子裏的糕塞到容嘯天袖筒裏,還拚命搓揉幾下以毀屍滅跡,不過一句話的功夫,三塊糕都在容嘯天身上壯烈了。

黑著臉,俯視正抱著他腰對他現出一臉討好的笑的蕭包子,容嘯天的目光緩緩落到自己狼藉不堪的衣襟上,蕭包子目光隨之落下,看著慘不忍睹的衣服,心虛的抖了抖,那廂秦長歌已涼涼道:“蕭公子啊,糕吃完了沒有啊。”

飛快的換了個表情,蕭包子霍然回首,義憤填膺抖抖索索的戟指指控,“我吃了!都怪容叔叔,他抱我那麼緊!害我吐出來了!”

容嘯天悲憤的黑了臉,先皇後,你為什麼會生出這麼個奸詐的禍害?!還有,為什麼每次被推出來的替死鬼都是他,難道他看起來比較好欺負?

容嘯天的耐性一向不怎麼好,也沒有被欺負了不還回來的習慣。

所以他立即手揮目送,將腹黑無恥的西梁太子殿下,穩穩恭送出書房,到十米遠的花圃裏蹲著去了。

送走了蕭包子,三個人這才坐定議事,容嘯天接上剛才的話題:“為何你惦記著趙王不放?明明是皇帝可疑,這三年來我們都查的是他——”

“這三年你們也許都查錯了方向,”秦長歌一笑,“我也是剛剛想起了一件事,才決定要先去查趙王——現於表象的,往往不是真相,蕭玦是可疑,但當真就他一個有嫌疑?”

“先皇後暴死宮中,他這個做丈夫的,不聞不問,連陵寢都沒有,也不提為皇後報仇之事,不是他殺的,也定是他默許的!”

“你忘記了那個流言,”秦長歌淡淡道:“這個流言絕非空穴來風,假如,蕭玦深信了那個‘皇後死遁’的說法,那他就是個被妻子拋棄的男人,這對帝皇的尊嚴,是莫大的打擊,他為什麼還要報那個莫須有的仇?”

看著默然的祁繁,她又道:“眼下的諸多事端,看來紛繁複雜,其實隻要理清了,左右也不過就那些人罷了----想殺掉先皇後,又豈是常人能為?”

她微微歎息,“無論是金弩暗藏的機關,還是我今日在熾焰幫總壇遇險,都說明,在暗處,有一處強大的勢力,時刻對我們虎視眈眈,這個我們,未必就是蕭玦,凰盟,或熾焰單個一體,也許,我們都在其中,都因為觸動了某方利益都受到暗襲----這是很強大的力量,我們需要小心。”

“如果我們真的處於對方監視下,為何我們還能平安度過三年,將溶溶安全撫養長大。”容嘯天不服氣。

“我說了,對方的視線點,也許未必就是直指凰盟,它指向的,也許隻是所有可能觸及它利益的群體,凰盟三年來韜光養晦,不過是一普通商戶,未必能進入它的視線,但一旦凰盟有所動作,牽一發而動全身,就難免為人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