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玉也沒敢動彈,這會兒的嚴冬盡看著很嚇人。
嚴冬盡轉身進了帳篷,心口在絞痛之中,嚴冬盡將嘴唇咬出了血,卻硬是沒再出聲。躺在了被褥中,嚴冬盡也是全身發冷,不出事他還不知道自己竟是這樣的無能,在京師城,他真的是什麼也做不了?
為什麼?
嚴冬盡咬著嘴唇問自己,他隻求一個長相守,他想要的不多,卻為何會這麼的難?
“把屍體都埋了,”周淨在帳篷外麵喊。
莫字青拉著莫良玉了輕手輕腳地走了,這是莫大公子第一次看見殺人,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屍體,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撐得住,再看跟在他身旁的妹妹,他也沒想到莫良玉竟也能撐得住,沒哭,沒叫,冷靜得如同見慣了這等事。
“我不能回去,”坐上了停在林深處的馬車裏後,莫良玉跟莫字青道:“大哥速回京城,將莫良緣和睿王勾結的事告訴祖父。”
馬夫和跟著過來的,伺候莫良玉的丫鬟這會兒都嚇得麵無人色,戰戰兢兢地聽著莫良玉和莫字青說話。
莫良玉是奉命出城的,護國公不下令,自家妹妹就不能回京,莫字青看了看莫良玉,道:“你自己小心,待在進香庵不要再外出了。”
“是,我聽大哥的話,”莫良玉應聲道。
莫字青騎馬走了。
“小姐?”小丫鬟見大少爺走了,莫良玉坐在車裏遲遲不出聲,便喊了莫良玉一聲。
莫良玉端坐在車裏,手裏揪著絹帕,這個時候她去見嚴冬盡,會被嚴冬盡殺死吧?莫良玉鬆開了手,絹帕掉在她的腳下,“回進香庵,”莫良玉道。
馬夫如得了赦令一般,忙招呼小丫鬟上車,自己揮鞭趕車,將馬車趕得飛快。
“嚴少爺,喝點熱水,”周淨端了熱水進帳,蹲在了嚴冬盡的身旁,小聲道:“你身子不好,我就讓大小子他們熬了點粥,一會兒好了,我再給嚴少爺你端過來。”
嚴冬盡沒拒絕,就著周淨的手喝了水,躺下後又閉上了雙眼。
周淨看一眼嚴冬盡還掛著血的嘴唇,沒敢再說什麼,搖搖頭出帳去了。
“嚴少爺怎麼樣了?”帳外有侍衛小聲問周淨。
周淨坐在篝火旁邊哀聲歎氣,“能怎麼辦?先等解藥,先想辦法活命吧。”
“一點動靜沒有,我心慌啊,”又一個侍衛擔心道:“是不是派個人守著嚴少爺?”
“這個時候讓嚴少爺一個人待著吧,”周淨搖頭道:“除了小姐,嚴少爺這會兒能願意看見誰?莫瀟這老東西,老子遲早一天宰了他。”
“這裏是京城,不是咱們遼東呢,”有侍衛恨道:“這要是在遼東,那老東西敢這麼害咱們小姐和嚴少爺?”
是啊,嚴冬盡躺在帳中想,這裏不是遼東,這裏是京城,他手裏的權勢在京城這裏不管用,說到底,他的無能,是因為他無權無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