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西風涼,獨坐了房頂,淺飲。
“不是接了任務?怎還這麼得空,跑我漣漪喝酒?”漣剛送走了客人,便見了她白日坐於房頂,獨自飲酒,便是一縱身而至,奪了酒,自飲。
不以為怒,望了他一眼,淺笑靠了肩。“怎麼?一壺酒而已,難道咱們千代莊主心疼了?”言罷又是奪了那酒壇,開懷痛飲。
“罷,罷..你愛喝,給你喝就是..誰讓你是小烏鴉!再說了,我還能真如此小氣!”言語間,已經是轉身,環了她的腰身,關心輕聲。“不是說你的爺給了你任務嗎?還不動身?不想做?”
隻見她,柳眉一挑,頭靠了他的肩,笑。“若是我真不想做呢..難不成公子漣肯為我擋下爺的致命招式?佑我烏鴉平安?”
雖是戲謔之言,她卻是那麼的清楚。若是她開口,漣會做到。但他們彼此又是那麼的清楚,她不需要。
“你這丫頭..還需我這小小漣漪山莊護著..怕是若你真想擺脫你的爺,睿墨自是比任何人都快..哈哈..”他知,知她隻是一時戲言。隻是若她真想離開,他會幫她,憑著這天下第一莊,憑著公子漣三個字。隻是他太清楚,她,不要。
杏眼朝其微瞪。“怎好好的,又提到墨身上了..無趣!”似是生氣,她隻悶悶飲酒。心中卻是已翻騰不定。對她而言,墨不是不好,隻是他的情,她要不起,他不隻是曾一起長大的同類,更是爺的少主..
思慮起這些,她的酒意已是索然,似是幽歎,依然灌酒,卻在含糊間,口中已躍出幾字。“法門寺,晦空..”
聽到這五個字,漣眉頭緊鎖,沉了聲音。“是他..”
“恩..”她笑而搖了手終空壇。“沒了..”
她與他,便是這般吧。隻少少的幾個字,便是交代了一切,彼此明了,何須多言。
許久的沉默之後,漣釋然而笑。是這般的吧,他何須擔心?依著他的了解,她是可以的。那是一種信任,接近自信的信任,而這個世界上,隻有她可以,才他如此相信。
“好!那就去吧..我自備了酒,待你歸來再飲..”似是思考,複又出聲。“恩..就‘浮生’吧..待你回來,那壇浮生也該開封了..”
“哈哈..妙極..”言罷,她已是起身,隻任微風輕拂,吹動她的衣衫。“都道你漣漪山莊,消息第一..不過在我看來啊,還是這酒比較獨到..哈哈..”未曾多言,已是翻身而去,隻留那抹黑影,與清冷之聲..
漣亦是無奈而起,望著烏鴉離去,唇角一抹無奈笑意,搖頭,隻歎息,怕是這晦空當真是要從江湖消失了,而他的消息庫裏,似也又要添上如此一筆:法門寺晦空,命喪摘星樓小烏鴉之手…
轉眼間,剛剛熱鬧的房頂,已是寂靜一片,隻有鴿子們撲啦啦飛過,嬉戲,似沒有任何發生過,沒有公子漣,更是沒有小烏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