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那一灘印漬,水憶初嫌棄地坐到了另一邊。
“鍾離你沒事吧?”冥離有點懵。
“水憶初你開什麼玩笑?三年前你才尊者,現在就能到月尊巔峰了?鬼才信你啊!”鍾離沒理會冥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咆哮道。
水憶初眼皮都沒抬一下,拿起桌上一副筷子,先是水洗又是火烤,徹底消了毒以後才慢條斯理開始吃菜。
“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鍾離暴躁異常。
水憶初依舊不理他。
她的實力如何增長不需要想任何人交代。
隻有她知道,這三年來她都經曆了一些什麼。不管是小白樓裏苦修也好,各大險地廝殺也罷,拚了命提升實力的目的就隻有一個——延長壽命救小月。
見她神情冷淡仿佛沒聽到一般,鍾離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想起曾經銀傾月一次次不顧他的勸阻動手,一次次加重傷勢無法治愈時的無力,和最後那一場風雲變色的大戰之後看到銀傾月碎裂的名牌時的悲哀,他心頭壓抑了三年的情緒一下子全部釋放了出來。
憑什麼?
憑什麼自己這麼悲傷,甚至到現在都不願意接受他的死訊,反而到處尋找天衍丹材料,可這個被銀傾月舍命相護的女人卻依舊這麼沒心沒肺地活著?
老天不公!
“水憶初你到底聽沒聽到?三年前見你時就是這幅死樣子,自以為什麼都能盡在掌握,淡然得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什麼都不在意,可結果呢?沒有銀傾月一次又一次地替你擋住許琅和葉淺曦,你以為你能活到今天?
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麼崇高多麼重要嗎?我呸!離了銀傾月你什麼都不是!
偏偏你還自以為是地跑去曆練,跑去朝陽宗玩,連累銀傾月拖著那幅破敗的身子跟你後麵收拾爛攤子,最後為你送了命!你有什麼資格不理我看不起我?沒有我銀傾月早死了!你又算什麼?”
鍾離暴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
“罵夠了?”水憶初眼神冰冷,殺氣四溢。
“怎麼?敢做還怕說?”
“天衍丹的藥方是他給你的?”
“是銀傾月給我的,怎樣?”
“那你知道天衍丹的藥效是什麼嗎?”
鍾離一愣,天衍丹的藥效?不就是療傷的嘛?
“不就是能治愈一切傷勢,生死人肉白骨嗎?”鍾離眼中帶上了疑惑。
“嗬~”水憶初冷笑一聲,把他丟開,“自以為是的是你才對吧?你根本就搞不清楚情況。小月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不假,但你為何不想想,我一個從下界飛升上來的螻蟻,憑什麼會被兩大神殿聯手通緝?”
鍾離懵了,是啊,這個問題他也曾經問過,可是沒有人能回答他。
“你費心尋了這麼久的天衍丹,又知道它的真正作用是什麼嗎?你以為我和小月的敵人隻是神殿,你以為他保護我隻是為了我,你以為我即使被兩大神殿聯手通緝也要東躲西藏苟延殘喘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是誰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