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好了一大堆說辭來應對她可能有的任何疑問,可偏偏水憶初一臉我什麼都不想知道的表情,讓銀傾月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怎麼都不得勁。
銀傾月瞥了一眼鍾離,見他一雙眼直勾勾盯著水憶初,就差沒說“你怎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呀”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拎著他的後領就往外拖,銀傾月故意寒著臉來表示自己的不滿:“看什麼看,我的女人是你能隨便盯著看的嗎?”他走得很急,生怕再等一會,這個憋不住話的小子會直接說漏嘴。
“嘿,你重色輕友!哎哎,你幹嘛呀!別揪我,我直接走!哎呀痛痛痛,你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沒有人性啊!”鍾離大呼小叫著。
銀傾月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忍直視,嫌棄地將他扔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回過頭,水憶初正呆呆地看著他。
“初初,你……”銀傾月對上她澄澈的視線,不由地有些心虛。
“小月,什麼時候了?”水憶初突然岔開了話題。
“啊?”銀傾月愣了一下,“哦,天剛剛亮。”
“我睡了幾天?”
“才一晚上,沒多久。”
“那還好。”水憶初點點頭,“既然天亮了,那我們就去試煉基地吧。”
“你身體……還吃得消嗎?”銀傾月本想說你的身體還沒痊愈呢,但是怕她問自己為什麼身體為什麼會受損,於是話到嘴邊卻生生轉了個彎。
“沒問題,我是煉丹師,我的身體什麼情況我很清楚,不會勉強自己的。”水憶初笑容清淡,仿佛隔著一層水霧,十分地有距離感,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裂成粉末消散而去一般。
晨曦的光從窗子裏透進來,映亮她的臉頰,就連上麵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柔軟地一塌糊塗。
“初初,你真的……沒事嗎?”銀傾月慢慢走到她身邊,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龐,直到指間傳來真實的觸感,他才有了一點點真實感。
水憶初就著他的手歪了腦袋,依戀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聲音細弱像剛出生的小貓:“沒事。”
銀傾月突然有種感覺,也許她不是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不敢知道……人總是這樣,固守著現在的一切,害怕改變,更害怕未知的改變。
“帶我去試煉基地吧。”好一會兒,水憶初才離開他的掌心,看著他道。
銀傾月沒說什麼,默默將她送到試煉基地外。
她站在入口處,看著那道透明的傳送門,沒有立刻進去。抬手放出了所有的夥伴和契約獸,她神色如常:“都去闖闖吧,等出來以後,我想看到更好地你們。”
等到他們都進去了,水憶初才回過頭,深深看了銀傾月一眼。
“安心去闖,我會在這裏,等你回來。”銀傾月微微一笑。
暖暖的感覺在心中湧動,水憶初轉身,一腳踏入了傳送門。場景在迅速的變化,她卻沒有心思去研究,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那裏仿佛還有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