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進來。”銀傾月說道,語調和聲線變化均不明顯,也許隻有他自己心中知道他有沒有在緊張。
柳綠局促地走進來,跪下行禮:“參見殿主大人。”
“你說有事稟報?”銀傾月盯著她的嘴唇,心微微提起,就怕看到什麼不想看到的字眼。
“啟稟殿主,您昨日帶回的那個女人她……”
“她怎麼了?”銀傾月下意識地握緊扶手,身子半懸著,差點就要站起來了。
“她,她,她恬不知恥,肖想殿主您不說,還大言不慚地自稱是初月殿得女主人,簡直膽大包天!”柳綠緊張地冒冷汗,腦子已經轉不動了,隻憑著感覺一股腦說了出來。
話音一落,整個書房一片死寂。
黑衣瞪著眼,不知是被水憶初的不顧矜持給氣得,還是對著個既定事實不滿卻無力改變的憤懣。
銀傾月先是鬆了口氣,又將水憶初這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嘴角才慢慢勾起溫柔的笑意,又坐回到椅子裏去。
“你來,就是為了這事?”銀傾月挑眉看著她。
柳綠一愣,怎麼殿主聽到這話一點都不生氣呢?明明殿主向來潔身自好不沾女色,不允許任何女人與他扯上哪怕一絲一點的關係,怎麼聽到水憶初這番恬不知恥的言論,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呢?
“主子問你話呢,你啞巴了?”見她在那裏神遊,黑衣連忙叱罵一句,也算是提醒。
“哦……”柳綠才回過神來,“是,是的。”
銀傾月緩緩地站起來,走到她麵前一米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抬起頭來。”
柳綠戰戰兢兢地抬起頭來,看向了銀傾月,他一頭銀發絢爛耀眼,聖潔如天神下凡,讓她絲毫不敢褻瀆。
“她看起來與我很不般配嗎?”銀傾月一本正經地問道。
“啊?”柳綠傻了,什麼意思?
黑衣一陣無語,主子你的重點在哪裏?這個時候不該義正言辭地告訴柳綠她錯了嗎?為毛要追究有沒有什麼夫妻相啊?
“本殿與她看起來難道不像是天生一對嗎?”銀傾月又加重了語氣,那森冷的眼神落在柳綠的身上,仿佛隻要她說出一個“不”字,就直接用眼神殺死她算了。
柳綠恍恍惚惚地又想起水憶初的話,在看到殿主這幅做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了下去,想起那張向來溫柔的臉,她隻覺得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水憶初說的沒錯,是她瞎了眼,錯把豺狼當姐妹,才落得如此下場!
“連話都不會說,看來腦子不太好使。既如此,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了。黑衣,交給你,按殿中規矩處置。”銀傾月冷哼一聲,回到書桌前坐下。
柳綠尚在恍惚之中,也沒怎麼抵抗,就被黑衣拖了出去。銀傾月歪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頭揉著太陽穴,長長地歎了口氣。
若不是怕初初著急,趕緊來查古籍找救治霄絕的辦法,他此時應該是溫香軟玉在懷,陪著他的初初相親相愛的!真是沒眼色的東西,一個兩個的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一個勁地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