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呢?
跟姑姑又有什麼不同嗎?
項子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她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大約這一生,她都不會再見到他了。但是那一天他救她時的身影卻是牢牢地被她印刻在了腦子裏。
“你為什麼救我?”那時她問。
他沉默了一會,道:“隨手而為罷了。如果非要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你的裙子很好看吧。”
他轉頭就走了,沒有告別,沒有寒暄。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沾染了許多灰塵的水藍色裙子,久久不語。
那條裙子她再也沒有穿過,而是好好地收了起來。如果有一天,她能擺脫父親的擺布,能夠自由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就穿著那條裙子去找他。
天涯海角,隻要找到他,就告訴他,她喜歡他,她要跟他走。
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的項子音沒有察覺到,項子豪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很久了。她不知道,在她還在做著脫離魔爪的美夢時,她的哥哥,已經悄然地走上了父親的老路。
一輛單薄的馬車跑在路上,不算奢華,卻那般顯眼。
現下馬車裏就隻有水憶初一個人,銀傾月被她收到陰陽鐲空間當中了。
那一夜雖然趕在最後關頭將大陣破壞救下了水憶初,但銀傾月也耗盡的功力。加上之前就被水憶初吸取了一部分生機,救下之後,為保住她的性命,他還不惜抽出了兩滴精血入藥。
前前後後這麼一折騰,銀傾月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了,隻能進陰陽鐲當中療傷。
水憶初隻當他是為了破壞大陣消耗了太多,卻不知道他的傷遠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
因為那夜,它出手了!
霄絕等人自那夜開始就與他們走散了,如今也在趕往冰原的路上。通過契約聯係上霄絕,水憶初簡單地詢問了一下各自的狀況。
“我和花冉沒事,雲凡和蟬煙輕傷,桑和傷得有些重,目前不適合長時間趕路,我們可能要些時日才能追上你了。”霄絕的聲音在水憶初的腦海當中響起。
聽到他們沒大事,水憶初這才鬆了口氣:“不著急,你們慢慢走,身體重要。我先去冰原跟眠笙彙合。”
這邊剛剛結束了聯係,那邊馬車就猛地一震,伴隨著的是拉馬車的角馬淒厲的嘶叫聲。
危險的感覺瞬間襲來,水憶初雙眼一縮,同時一道寒光從外麵穿透簾子飛進來!她急速閃身,直接從窗口跳了出去。
下一秒馬車就被那道寒光震碎了。
水憶初穩穩落地,看向周圍。
十幾個人,將這一圈都圍了起來,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居然隻有一個小姑娘!”領頭的大漢有些不悅,一雙眼放肆地打量著水憶初。
“老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這小妞身段樣貌都是極好的,比起那些死物來,不是更難得嗎?”立刻就有人接腔,他眼中淫邪的光讓水憶初十分不爽。
聽到這小瘦子的話,其他的人看水憶初的眼光也變了味道,一道道火辣辣的視線,像X光一樣,在這目光之下仿佛全身赤裸裸的一般,極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