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雲閣待了一會,水憶初才領著小九兒回了水家。把小九兒扔給蟬煙照顧著,水憶初自己回房換了身衣服。
今晚是她第一次參加宮宴,因為五家大比之上水家出盡了風頭,今晚宮宴必定不會平凡了。
水憶初想了想,用藥水將易容去掉了。晏秋白見過她的真容,一定已經知道了她易容。如若今晚宮宴上,她還易著容,那就是欺君,等於是將水家的把柄送到了皇上手裏。
想來想去,水憶初才在臉上畫上極淺的一層傷痕,然後帶上了麵紗。
晚間,水無涯隻帶上了水憶初和水耀希兩人,一起前往宮中。剛在宴會廳中落了座,就有很多大臣攜家眷來賀,明裏暗裏要給水耀希說親。
水耀希有些尷尬,水憶初則是扭過頭去偷笑。水無涯隻得嗬嗬笑著,不動聲色地推掉。
一會五家都來齊了,晏家主一進門就看見了眾星拱月的水家,他看了水憶初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在煉丹師的世界裏,對年齡向來是不看重的,等級碾壓才是煉丹師對於地位排名的標準。水憶初既然是六品煉丹師,那就是他們的前輩了。按煉丹界的規矩來說,他是應該上前行個禮的,可是……
糾結了一番,晏家主到底是沒能拉下臉來,帶著晏秋白默默走到了一邊落座。
晏秋白也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他整個人越發的陰沉起來,偶爾看向水憶初的目光之中也帶著一絲絲無法探究的深意,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相互寒暄了一會,兩國使臣來了。
齊越國的太子蘇白走到水家的席位前祝賀了一番,更是特意敬了水憶初一杯酒。
“水家前有水青陽,現有水憶初,神話不敗啊!看來有水家一天,滄海國就能屹立不倒啊!”蘇白感歎道。
龍皇剛好走到門口,太監還沒有來得及喊話,就聽到蘇白來了這麼一句,頓時臉色就垮了。
有水家就有滄海國,這什麼意思?把水家等同於滄海國,那將他們皇室至於何地了?
水憶初掃了蘇白一眼,見他一臉真誠,一時間也不能斷定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這麼誅心的話一出,隻怕日後龍皇對他們水家的忌憚會更加深重了。
“皇上駕到!”太監這才來得及高喊出來,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龍皇黑如鍋底的臉色,在心裏默默地給自己捏了把汗。
“參見皇上!”眾人皆行禮。
龍皇往下掃了一眼,見水憶初帶著麵紗,立刻找茬道:“都平身吧!水少主今日打扮甚是光彩照人啊,隻是為何要蒙麵?難道是覺得朕不配看到你的相貌嗎?”
水憶初心裏一個咯噔,果然來了。當下站出來恭敬地拜了拜:“回我皇話,臣女容貌在分家被毀,至今未能痊愈,怕驚擾到皇上,故而帶上了麵紗。”
“哦,是嗎?昨日大比之時朕可沒看見你臉上有疤。”龍皇麵色不善。
“回皇上,自臣女毀容以後,出門皆是易容的。隻是今日宮宴是臣女回帝都以來第一次麵聖,自知易容有欺君之嫌,故而卸去了藥水,但又怕驚擾皇上,才帶上了麵紗。”水憶初滴水不漏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