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反問道:“你想咋辦?”
李勇為難的說道:“我其實不想惹這些領導的。但是賭場裏的人把這些人給抖摟出來了,還能咋辦?”
王寶玉聽了之後,略微一思量,隻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難得糊塗。”
李勇還是沒領會到其中的含義,擔憂的問道:“我要是不舉報,難免會有包庇之嫌。”
王寶玉裝迷糊的說道:“啥?我又沒有和那些賭徒接觸,怎麼知道他們都把誰供出來了?”
李勇一愣,隨即就明白了,快擰成疙瘩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回去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將名單上有官職和沒有官職的人區分開來,隻是將那些沒有官職的報了上去,剩下的人他隻裝作從來沒聽鄧樂發等人說過。
李勇的做法,立刻博得了官員們的一致好評,沒過幾個月,李勇就被提拔到了縣公安局,還破格成為了刑警隊的隊長。
眼看就要過中秋節了,王寶玉打算回家一趟,也當是散散心,於是開上車,買了一堆禮物,趕回東風村,要跟幹爹幹媽一起過節。
王寶玉這幾天的心情始終不好,總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主要還是因為關婷。他反複思索著一個問題,那就是,關婷的死是否跟自己有關係?如果自己不去整鄧樂發,又或是不告訴焦炳關婷的地址,那麼關婷也許還能活著,是不是因為自己參與了別人的因果,才有了今天的結局。
可是,有些事情難以說清楚,就像關婷出事前自己做過的夢,還有關婷臨閉上眼睛說的“我認識你”這四個字,總讓王寶玉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仿佛自己跟關婷很熟悉,像是多少輩子之前就認識一樣。
自己雖然能掐會算,可是依舊在因果之中,並無力去改變什麼。王寶玉消極的想著,沿著山路,開著車,直奔東風村而去。
這條路雖然有上坡和下坡,起起伏伏,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路麵平整,能夠容納兩輛車通行,路邊還栽著小楊樹。
現在的季節,天高雲淡,風清氣爽,山野之間,各種顏色彙集,樹葉在風中搖曳著,等待一陣猛烈的秋風吹起,它們就回到了大地母親的懷抱裏。
王寶玉開著白色的路虎,行走這條山路一點兒也不費力,車窗內透進來的風,讓他精神一振,暫時忘記了多日以來糾纏的心情。一路上遇到的牛車馬車,一看這種好車來了,連忙將車趕到一邊去,羨慕的讓開了路。
當車下了一個緩坡之後,王寶玉忽然發現前麵有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女孩一邊走,一邊唱著歌,蹦蹦跳跳的,顯得十分快樂。
既然是往東風村去的,說不準自己就認識,王寶玉這樣想著,到了跟前,一腳停住了車,開開車門問道:“小妹妹,怎麼一個人走路啊?”
女孩轉過頭來,看到王寶玉,驚喜的笑了。王寶玉一看,也嗬嗬笑了,這個女孩正是又長大一些的魏冬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