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巔,一白衣道袍的老者正與一名身著藍衫的年輕人,對峙棋盤。
“雲起,自二百多年前,蒼嶽朝滅亡,天下四分五裂,群雄並起,戰亂不斷,百姓生於水火之中,如今除卻個別彈丸小國,便剩下陳,衛,趙,燕,周,吳,金,鄭,呂,元等十國,其中又以衛國獨占鼇頭,陳趙燕三國實力相當,徒兒不妨猜猜看,究竟這帝王之花會落於誰家呢?”
言畢,白袍老者隨意落下一枚白子,眼帶笑意地看著這個跟了自己快十年的徒弟,要說這徒弟確實聰明,學什麼都快,這點自己頗為滿意,可老是看到自個徒兒胸有成竹的樣子,又不免憋屈,試問,這世上哪個當師傅的不希望徒弟能遇到些難題,來請教自己,好彰顯彰顯師傅那通古博今的曠世才華?但這個家夥每次就這麼不急不躁地坐在那兒,一副我不問你也會說的樣子,結果呢,反倒是自己先耐不住了,就屁顛屁顛地一股腦全教了,唉,悔之晚矣,真想看看誰能把徒弟給收了,讓她也鬱悶鬱悶。
另一邊的藍衫青年,聞言,輕輕笑了笑,心想恐怕又是自家師傅給自己添堵,也罷也罷,今日還是順了這老小兒的心意,讓他開心開心,自個也好輕鬆些,便故作沉思:“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自然定律,徒兒不才,難測天意,還望師傅賜教。”
“嗯,確實,畢竟這天機不可泄露,徒兒資質尚淺,不能參透,應去民間磨礪一番,才可坐觀寰宇萬物。”老道兒嘴角微翹,捋了捋胡須,一副很是感慨的樣子,看得穆雲起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幾拳,敢情這老家夥是要把她趕下山啊,虧自己還退了一步。現在外麵戰火紛飛,雪山巔雖清苦,但貴在安寧,自個兒又何必去外麵趟渾水。
老頭兒看著徒弟吃癟的樣子,心下更為暢快,覺得自己的主意真是太英明神武了,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不如徒兒明日就下山遊走一圈,體會人間百態,也好看破紅塵,早日繼承為師的衣缽。”
穆雲起雖氣得牙癢癢,但依舊雲淡風輕,心裏不斷念叨著,決不能氣,一氣就會老,還讓那老東西平白看了笑話,要淡定,淡定:“師傅所言甚是,讓徒兒真是醍醐灌頂,隻是這光體驗難免無趣不若立個賭約,可好?”
“賭什麼?”
“徒兒下山,自尋明君,十五年內,助其統一天下,若我贏,師傅便身著女裝,到窯子裏做花魁三日。”
老道兒一聽,差點跳起來爆粗口,但轉念一想,自己是師傅,怎麼會輸呢,再說了咱也可以穿上女裝,拉個簾子,坐在那,不出聲,誰又看得見呢?“行,不過徒兒輸了,就要背著為師繞著雪山巔三周。”
“好,一言為定。”
師傅還在那傻呆呆地幻想著被徒弟背著的感覺,完全忽視了某隻笑得跟狐狸樣的人…。